于是,清风没怎么费劲就挣开了两个侍卫的禁锢。她一挣脱开,就又想对我动手。惹得我身边的几个宫女都一下子警惕起来,往我身边靠了靠。
匆匆来迟的小福子身体很灵敏的、越过两个侍卫,来到清风的身后,一把就扯住了清风。小福子一迭声求道:“清风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奴才是知道你是为了李妃娘娘,可是太子妃娘娘肚子里可有孩子呢,事情又尚未查明真相,可容不得你撒野!”
清风轻易挣脱开两个侍卫的禁锢,却被小福子给按得动弹不得。惹得清风当即就不高兴了,当即就与小福子吵开了。
然,这一瞬间,我意外的是我自己此时想到竟然是:延庆殿里在给李妃守夜的赵元休,这个态度便是摆明不会因为清风伤了我而处罚清风。
我心里是清楚的,清风比我年长三岁,与赵元休年岁相当,又是倾慕赵元休的。而上回清风到崇教殿找我麻烦,赵元休并未处罚,或许,赵元休眼里,清风是不同的。也有可能,是因为知道我睚眦必报的性子,所以当时还故意去招惹潘诗昀,同娶了个侧妃来挡住我的视线,以此护住清风?的确,清风位分是太低了些,只是李妃身边的一个宫女,没有位分。
我也不敢确定这是否仅仅只是我的猜测。
那个自从清风出现,就一直站在庭院中间的宫女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太子妃勾结刘太医,害死李妃娘娘,证据确凿,太子妃罪该万死啊。”清风突然对小福子吼了这么一句。
静默了许久的我愣住了,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什么叫做证据确凿!什么证据,哪里来的证据?”
在赵元休到崇教殿来的时候,还只是怀疑自己。这才短短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没有做过的事情,又从何而来什劳子的证据?
方才站着一直好言好语说话的小福子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我的话,突然就大叫出声音了,“清风姑娘!你今日为李妃娘娘守灵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吧!你们二人,快带清风姑娘回去!”
小福子一边说着一边转头,说罢,眼睛余光看到庭院中的人,眼睛微亮,“迎香姑娘,你帮忙送清风姑娘回房歇息罢!”
迎香沉默着上前,给我行了一礼,继而才与侍卫一道,“扶”着一直嚷嚷着的清风下去。
我看向小福子,目光泛冷。今日这事,我无异于被藏在鼓里的人,又被耍得团团转,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我这般人,我嘲道:“要往我头上扣罪名,也得让我知道深浅,死也要叫我死个明白吧!这般对我藏着掖着,甚至于我连事情究竟如何也不知,又是要如何?”
小福子一滞,慢慢把头转回来,陪笑道:“太子妃说这话就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也只是听命行事,事情如何,太子妃您不知,奴才也没知道多少。”
“总比我知道得多就是了。”我嗤笑一声,也不逼他说什么,抬眼往里边看,一手搭在身旁宫女的手上。我淡淡说道:“清风不过一个宫女,出言无状,以下犯上,刺伤本宫,这是什么罪?单单她两回以下犯上,便能送她进慎刑司了吧。”
小福子听着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咬唇苦恼,陪笑着摆手,“清风不过是因为李妃娘娘,恍惚间做了错事。太子妃宅心仁厚,实在无需同清风计较则个。”
站了好一会,腿很酸,我扶着身边的宫女,闻言笑出声,被气到不行,点头重重道:“别人以下犯上便是情有可原,我做什么便都是错……我窝缩在崇教殿中,外边出了什么事也是我的错!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小福子哂笑,倒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太子妃,您也无需这般。您要是真没做什么,又何须怕殿下做什么呐。其实要怪只怪您自己,您想想,您要是那日没有和刘太医密谋什么的话,或许李妃娘娘今日还活得好好的,也就没有今日这些事情了。”
我微微错愕,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因为自己孕吐厉害,玉盏去请了刘太医到崇教殿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