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秦蒙换上了睡衣,肉粉色的长毛衣和白色的阔腿睡裤,盘在沙发上,后知后觉得哆嗦。
陆子由的腿还没好利索,走路的时候慢吞吞,他虎着脸,从浴室里抬出一盆冒着热气的洗脚水,语气轻慢,“下次再不穿袜子,就把你绑在家里。”
“敢把我绑在家里,就把你吊在门口。”
“……”
这个家有没有人权了,必须是武力至上吗。
他忿忿把热水放下,继续没骨气给自己姑娘洗脚。
他弯身在那里的时候,秦蒙终于能居高临下的看他,头顶漂亮的发旋,刘海挡住了眼睛,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两片薄唇,分明是那样面无表情的样子,偏偏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对待珍宝。
这真的是陆子由啊。
她小小的脚掌放在他的手心,感受轻微的粗粝。
这真的是陆子由啊。
她忍不住再次感叹。
他给自己洗脚呢,他的一双手和她的一双脚放在水里,泛起了波纹,在暖和的水,都没有心里的暖和。
“陆子由!”
“嗯?”听见头顶的叫声,他迷茫地抬头,眼皮上抬,眼中映着头顶的光,和秦蒙。
伸手轻轻捧住他的脸,就像在餐厅他那样做,秦蒙脸颊一丝丝变红,耳垂也明显地发粉,她舔了舔嘴唇,继而忐忑地低头。
白皙的皮肤越来越近,一双大眼睛乌黑明亮,带着些许的羞涩和勇气。
陆子由看得入迷,没等人家凑过来,“噌”的起身,狠狠地含住了对方的唇。
软到极尽融化,甜到丧失理智。
陆子由不满足的将舌头慢慢伸进去,秦蒙懵懵地睁大了眼睛,不明白这什么操作,下意识想把他推开,却又被拦住。
感受到她口腔内的息肉,贪心地转圈,想要把她收归到自己的灵魂当中。
握着她试图反抗的双手,他也不顾自己的手还是湿的,整个人都站直,慢慢倾斜,用身高的优势,把小女人压在身下面,在沙发上呈现了令人羞臊的姿势。
被禁锢在他的怀中,秦蒙被吻的七荤八素,渐渐连眼睛都不知道看向哪里,喉咙发出呜咽声音。
“你要换气。”
终于,他的唇离开,眼睛里不似平时的冷静自持,覆盖了浓浓的情愫,他伸手去掰她的嘴巴,想要继续。
被这阵势吓住,秦蒙不知所措。
陆子由却甘之如殆。
过去的三十年里,他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甚至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缺少一个人。
秦蒙去上班,他心神不宁;秦蒙去聚会,他辗转反侧;秦蒙没要礼物,他胡思乱想。
所以说那个神话是真的吧,造物主用男人的肋骨去创造了女人,只有找到自己身上遗落的肋骨,他们才会是完整的。
他紧紧拥抱着秦蒙,久久不曾言语。
这就是肋骨回来的感觉。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我的手不凉了吗?”
“嗯,对啊。”
他的头抵在秦蒙的脖颈之间,看不见脸,却感觉得到他的喷热的呼吸,耳语道,“因为爱你,我连血都是热的。”
之后无边的沉默,秦蒙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绕过他的脊背,环住了这个寂寞的人。
窗外雪还在下着,屋内地暖把人烘得舒服,客厅和卧室的等都开着,雷达坐立在旁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是一个完整的家的样子。
“陆子由。”
“嗯?”
“再乱摸,就把你手摘下来扔出去。”
“……”
乖乖地蹲回地上去,陆子由继续给家里说一不二的女王洗脚,心中暗自腹诽。
老子这么煽情,回报就是这个?
哼,反正早晚都是他的。
享受完洗脚服务,秦蒙终于缓过劲来,从卧室里扒拉出睡眠袜,准备进行受寒之后的养生,手机却响了起来。
陆子由帮她拿进来,很不耐烦地说,“现在是晚上十点半,他为什么还要给你打电话。”
她拿过来,显示章辛的名字。
自己朋友的醋也吃,秦蒙挥挥手让他出去。
陆子由坐在客厅里看法制频道,怀里还抱着雷达,它似乎能看得懂似的,吐着舌头很入迷,时不时要跟着犯罪事件叫两声。
他听见客房门打开的声音,转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