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被她这一哭给整慌了神,以为她身体难受,手忙脚乱的拍她的背抚慰她,“乖...不哭了...”
慕糖不领情的推他,可怜兮兮的抹眼泪,“呜呜...我不要你...”
凌北最见不得她哭,当年也是如此,小丫头有着少女的骄横,一言不合就红眼圈,一哭他就止不住的心软。
“你想要谁?”
他轻叹了声,声线清润,卷着温柔的字音,“告诉我,我帮你找来。”
慕糖一愣,尖锐的哭腔倏地断在空中。
她极缓慢的眨眼,原本被水光遮住的眼眸也逐渐亮堂,她揉了揉眼,拨开水蒙蒙的雾气,眼前不断重叠的人影,竟是那个叼着烟,挂着一脸玩味笑的男人。
还...还想他做什么?
开口闭口说喜欢她,结果一转身就骗她说出国,急不可耐的跟其他女人调情。
那个混蛋,流氓,大色狼。
她是疯了才会相信他说的鬼话。
小女人用手背挡住双眼,泪喷涌似的划出指缝间,她吸着红彤彤的鼻头,赌气般的冷哼。
凌北盯着她又哭又气的小模样,薄唇一扬,眼底灌满了柔情宠溺,他的指尖微颤,试探的贴近小丫头的下颚,指腹轻轻抹开那片温热的水渍。
慕糖扭头躲开,人慢慢静下来,失了先前那股子耍狠的劲儿,两手环着腿,头深埋进腿膝,小声哽咽着。
男人静静的站在一侧,只等她哭累了,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他才接过她晃荡的身子,将她放平,被子盖好,抵在她下巴处,露出一张轮廓窄小的脸。
他浓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似小利爪“滋溜”的划过心脏,痒痒麻麻,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亲近。
在雾山的那几年,他们之前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牵手,凌北顾忌她年纪还小,始终克制发生过多的亲密。
发乎情止于理。
并非他不想,而是不舍得。
总觉得过于情欲的举止是在亵渎她纯净的灵魂。
而现在。
他只想将所有的理智都抛至脑后。
灼热的视线在她紧抿的小嘴上停留了数秒,然后,他撇开眼,淡淡一笑,极克制的为她整理额前汗湿的细发。
转身,出门找护士为她重新上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