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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要上天 绝歌 2748 字 9天前

一个瘦小的汉子从角落里的被一个壮汗提着揪起来。

那壮汉说:“你说呀,你继续说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到南疆城外见你的贤武天子。”他大声喊:“这是谁家的狗没拴好?”

周围的人全都扭头看去,那人缩成团。

刚才吵起来的豪商闻声,从人群里挤过来,打量这人两眼,说:“把他送去刑部,这人肯定是个奸细。”

瘦小汉子连声讨饶,说他就是嘴贱几下。

豪商气愤难平,坚持说:“我看你就是奸细。”很是愤慨地带着人把他扭送去见官。

民驿看热闹的、争辩吵架的、打架的,扭送人去见官的、趁机偷东西的、抓小偷的吵吵闹闹成一团。

官驿,酣战至天亮,近千人死在官驿里,到处都是血,羽翎军中也有不少人负伤,他们满身血污,清理着战场,给那些没死的人补刀。

正牌南疆二王子羽焦明压根儿没住进官驿,而是住在军驿中由门郎将安安翎守着。

他睡得特别香,听到羽云鸦叫他去看热闹,嘟嚷句不去就又睡沉了。

第二天,羽焦明睡醒起床去到院子里,羽云鸦和安门郎的两个儿女看完热闹结伴回来,还在聊官驿遭袭的事。

羽焦明顿时心虚,摆出专心打拳习武的样子,假装不关他的事。

不多时,一个伪装成护卫的中郎将来报,“袭击驿站的人被全歼,斩杀九百三十七人,无一逃走。”他顿了下,说:“听留在后面潜伏的兄弟们说,我们后面还有伙人,发现我们后便撤走了。”

安门郎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又问:“昨晚我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那人回道:“有十九个已经没了,重伤七十多个。对方人多,也都是久经征战的人,用的武器还有淬毒的,很是阴狠,我们没讨到便宜。”

安门郎下令让负伤的人回鸾城羽翎军大军休息,昨晚支援的人补充进护卫队中。

这正说着话,一个穿着羽翎军服饰的中郎将匆匆赶来,脸色都白了,浑身都在发抖,他一眼瞥见旁边打拳的羽焦明,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安门郎说:“说!”

那中郎将爬起来,跪在地上,说:“禀报安门郎,咱们……咱们的人里面有奸细……二……官驿里的二……二王子……没了。”

羽焦明吓得打个激灵,问:“什么叫没了?”

“刚才清点完战场,我回房去禀报,发……发现官……官驿里的二王子当胸中了一刀,死在床上,那刀口,正是咱们的制式刀。他屋子里的侍从也遭到偷袭身亡。”

羽焦明的小脸也白了。他想回王府。

出门前,要不是姐姐从庄子里找了个跟他身形长相都挺像的奴隶,他怕是……他随即又想,自己有安门郎随身保护,刺客刺杀他不太容易的吧。他悄悄地往安门郎身边挪了几步,决定让他寸步不离地保护好自己。

第242章

安门郎下令封锁官驿,任何人不得离开、不得往外透露任何消息, 违者就地处决, 又再派出随行的装扮成护卫的千夫长回去向羽九玄报信。

从官驿到鸾城只有三十里地, 快马大半个时辰就跑到了。鸾城没有城墙,只在要道上设有关卡哨岗盘查往来行商, 沿途有很多小道进入鸾城,因此官驿遭袭的消息传得极快。

大清早, 羽九玄刚起床就收到从官驿派过来的快马,得知遭袭的事, 吓出满身冷汗。她给羽焦明找了个替身, 纯粹是学她爹多加一道保险,没想到竟然刚出鸾城, 替身便遇害了。这要是羽焦明在官驿中,还不知道将会遭遇怎样的凶险。最重要的是,刺客就在羽翎军中, 不仅是羽焦明, 她也处在危险之中。

太师、太傅、太保一起求见羽九玄,请求召回羽焦明。

从昨天下午起, 城中便出现谣言, 说按照大凤朝礼法当立羽焦明为世子。羽九玄为保储位, 借管役之事派羽焦明出去, 是为了铲除羽焦明。甚至还有人说管役是受了羽九玄的指使, 理由就是管役府里所有人都被羽九玄无罪释放, 就连管役都被她放了。

无论谣言是否属实, 羽九玄坐镇鸾城监国,一旦羽焦明出事,她难辞其咎,不仅无法继续监国,甚至储位难保。

羽九玄问:“将焦明召回来,鸾城便会安生吗?”

三公自然知道鸾城已经是风云四起。天子大位之争,南疆力压天下公侯。各路诸侯能以最小的代价给予南疆最有效的致命一击的,就是趁着南疆王和曦公不在,朝他们的子女下手,这是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南疆与东南方向的诸位武侯们合兵在即,能打乱合兵、让南疆王调头回来的,只有她的三个孩子。

太师问:“世女意欲何为?”

羽九玄没有回答三公的问题,只说:“且看看吧。”

太保劝道:“世女,眼下稳重为要,不宜行此险招。”

羽九玄打发了三公,去上完早晨的武课,再去陪奶奶和羽金翅吃早饭。

羽金翅坐在婴儿餐椅中,手里拿个小勺子自己吃饭,糊得满面、满桌子的鸡蛋糕。

羽九玄忘了自己是怎么学吃饭的了,但见过她爹教羽焦明,对于羽金翅这样早已经见惯不怪,反正吃完饭捞去洗个澡就干净了。

她吃过早饭,太妃们抱着羽金翅去洗澡,羽九玄则掺扶着陆敏挪到花厅。

她凑到陆敏跟前,压低声音,将官驿遭袭的事告诉她。她低声说:“奶奶,我心里其实有点怕,照昨晚的情形,把二明放出去,确实太危险了。他太小了,若是他有父亲的武艺,我都不担心。”

陆敏很是淡然,不徐不慢地对羽九玄说道:“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是打天下,是南疆跟起兵公侯们的生死之争,赌上的是南疆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身家性命。既然已经出手,便没有缩回来的道理。缩得回来吗?”

羽九玄深以为然,只是劝的人多了,连三公都来劝,她难免会有些动摇。

陆敏继续说:“断没有在自家的地界上被打了都不还手的道理。你若是怕了,便再也震慑不住那些屑小,追随你的人也会跟着犹豫,鸾城才真的险了。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做,那便放手去办,这是你的地盘,你有兵有权有人,怕甚?即使你把鸾城丢了,南疆王那里还有十玄万甲军兜底,你怕甚?”

羽九玄的眉头一挑,悠悠说:“若是我自己去,我才不怕,二明去……”那是她的亲弟弟,用他当饵跟让他置于危险境地可完全是两回事。

陆敏扫她一眼,说:“我还是打牌去。”扶着拐杖起身。她想了想,在心里对自己暗叹一声:“年纪大了,心软了。”又转身对羽九玄低声说:“他身边有安门郎,挑的护卫全都是忠心肯效死之人,且安心吧。”

羽九玄应了声“嗯”,把她奶奶扶去棋牌室,又巡查遍守卫,确定没有遗漏,这才去往前殿。计划没有变化快,羽翎军中埋有刺客,且已经行刺成功,她自然也得做出相应调整。

她将南疆王府里和周围的街道都增调羽翎军防卫,将原本便防卫森严的南疆王府防得如同铁桶,再调动五百骑兵去官驿接二王子回鸾城。

傍晚,昨晚出城才走了三十里地的二王子的鸾驾在南疆骑兵的保护下回来了。

路上的行人都看出撤回来的羽翎军有些异常,他们的盔甲上都是血,个个满身疲惫且垂头丧气像是打了败仗。骑兵的阵形也跟以往不同,更像是在押送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