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斯科皮来说, 冬天绝对不是一个用来思春的好季节, 这大概是因为在霍格沃茨的冬天, “家养男人”及其可能在你一觉醒来之后忽然就变成了“别人的男人”, 而很可能当事实发生之后,你还会在想昨晚临睡之前那一个甜蜜无比的晚安吻是否是你的幻觉……
好吧, 这么说有点儿太糟糕了, 但是不得不说, 这几率在斯莱特林恐怕, 尤其, 必须,得翻着倍算。
总之通常比起夏天来说,情敌们的威胁力在冬季会得到无限的放大——特别是当你是个男孩,而你的情敌是个姑娘的情况下。
当斯科皮收到了从家里寄来的第一件冬季新斗篷的时候,他终于不得不注意到,周围的姑娘们开始格外花枝招展了起来——很显然,校服的外貌绝对不能满足正值青春的姑娘们的爱美之心,绝大部分的人选择性遗忘了“温暖咒”的存在,她们打着哆嗦抱怨着该死的天气, 一边心满意足地脱掉校服穿上各式各样的冬装时,这时,校园里的颜色变得鲜艳起来——
早餐桌边。
“哦, 不, 萨拉查, 碧翠不喜欢你, 放开它,到这儿来……好小伙子,你爸爸在忙,过来!”
熟练无比地伸手将只有三只脚的乌龟从鹰爪下救出来,斯科皮将那只雄赳赳的老鹰轻轻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将它爪子上的包裹取了下来。
这只看上去很凶悍的大鸟并没有伸脖子去啄他,只是歪了歪脑袋看了眼自己那餐桌另一边“明显在忙”的主人,不满地扑扑翅膀,然后老老实实地在黑发斯莱特林的膝盖上站稳,趾高气昂地抬起了自己挂着东西的右爪子。
“噢德拉科,难道你不觉得你的信使大雪天地给你送包裹并不太容易吗?”
潘西帕金森全程看着斯科皮的动作,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阴险地微笑。
德拉科抬起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而后银灰色的双眸微微一动,看见了正老老实实蹲坐在四年级斯莱特林身上的鹰。
就好像周围的人不是在看他似的,短暂的停顿之后,德拉科重新低下头,用丝毫不变的语气,继续自己关于“萨拉热病”(一种瘟疫魔咒)的讲解。
不得不承认,当斯莱特林王子带着他的眼镜,满脸淡然地认真解说某一个学术问题的时候,看上去绝对要比平时更加有魅力。
当然,如果他旁边的人不那么碍眼就更好了。
斯科皮咬着叉子斜眼望着依靠在德拉科身边的阿斯托利亚,金发斯莱特林姑娘今天穿了一条漂亮的白色小礼服,看上去足够厚重——但是这也掩盖不了它只到大腿的长度这种让人产生季节疑惑的硬伤,眼看着借以问题目为理由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到铂金贵族身上的小姑娘,斯科皮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对面的潘西。
“她不冷吗?”
“这真是个好问题,亲爱的,世界上最不怕冷的生物恐怕只有北极冰川龙和婊.子了。”潘西转向斯科皮,笑眯眯地回答,“你猜她是哪一种?”
在周围人的哄笑声中,斯科皮似乎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直到他嘴里叼着的叉子被轻轻一把抽走——
“无论你在哪里,从能自己坐在餐桌边开始,我想应该会有人告诉你:不要玩耍你的餐具。”
懒洋洋故意拖长了腔调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这让斯科皮愣了愣,随即觉得膝盖上轻了轻,属于鸟类羽绒的温暖稍稍离开了些——
“到这儿来,萨拉查,梅林啊,你现在看上去像只正在孵蛋的愚蠢母鸡。”
斯莱特林王子不太满意地想将自己的宠物接了过来,而此时此刻,这只巨大雄壮的雄鹰正就着斯科皮的餐盘吞食最后一块熏肉,进食受到了打扰,它不太乐意地拍了拍翅膀,圆圆的眼镜滴溜溜地转了转,歪过脖子看向显然在发呆的斯科皮。
这时斯科皮回过神来,用食指轻轻摩挲了下萨拉查的脑袋,压低了声音:“去吧,到你爸爸那去。”
德拉科皱起眉:“该死的,我不是它父亲。”
“噢,”斯科皮倒不是很意外地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听不懂中文的。”
“四年前的暑假我就开始学习中文了,要我给你背一段《论语》吗?”德拉科满脸嘲讽地接过了自己的宠物,在手中掂了掂后,轻轻一抛将它放飞,吃饱喝足的雄鹰高声唳叫,在斯莱特林长桌盘旋了两圈后,跟随着最后离开的猫头鹰队伍从礼堂上方的小窗口离开了。
斯莱特林王子稍稍停顿了片刻,转身绕过长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很显然,刚才他特意绕过了半张长桌来到了斯科皮的身边,而现在,他又重新绕了半张长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个位置恰巧在斯科皮的正对面,是德拉科平常习惯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