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诺千金非轻许,骤得宝物喜欲狂(1 / 2)

法相仙途 泛东流 2482 字 16天前

“张兄,小妹有一事相求!”

惜若缓缓转身,直视着张凡的眼睛,正声道。

以她的身份,天之骄女的傲气,竟能用出一个“求”字,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张凡心中动念,微微一笑道:“为了这个天魔残魂?”

“正是!”

话音未落,但见她玉臂一摆,恍若带动了整个水潭一般,漫天尽是晶莹的水花,同时娇躯一动,蓦然飞出。

纱衣翻飞,身躯转动,仿佛天女起舞,水龙绕身,一个飞腾,落到了张凡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借着这一旋身的动作,好似周身的潭水尽数被甩开了一般,以张凡的眼力,也仅仅能见得她的满头秀发稍稍湿润,一身纱衣竟已干透,柔顺的垂落到地,轻飘飘地随着微风起伏。

到得此时,所有被卷起的潭水方才轰然落下,砸在潭中,激起朦胧雾气,一时间,四周暮霭萦绕,仿佛仙境一般。

惜若微微侧过身子,凝视着张凡的眼睛,少顷,忽然幽幽一叹,道了声:“可惜!”

她的话虽然没头没脑,却不妨碍张凡理解其意。

惜若所言的可惜,指的正是先前他们两人联手对翡翠少女施展出最后一击的时候,金乌神爪上燃烧着的火焰,虽然对天魔残魂有一定的作用,却还不足以灭杀或是驱逐。

若是此时张凡的火焰威力足够,又能有足够的控制力的话,就可以直接帮助她解决这个危机了。

“结丹!”

张凡暗叹一声,给出了他的答案。

惜若一听,脸上微微露出些许失望之色,但也不以为怪,想必是心中早有准备了。

先前一击,别人不知道,张凡却心中明白,真正对天魔残魂产生威胁的,不是什么法相灵诀的威能,而是神爪之上附着的太阳金焰。

太阳金焰,天地间最霸道的几种火焰之一,正是域外天魔之类的魔头克星。

张凡的三足金乌法相,修炼的大曰真解,都可以让他提炼并施展出这种火焰,可是这都有一个前提,便是他对法相的理解透彻,修为足够控制。

今时今曰,他能够动用的太阳金焰少之又少,用在法术之上自然威力倍增,若是要单独分离并完美控制,却还远远不够火候。

待得他进阶结丹期,或许还有一些可能,但在此时,便是他舍得动用三重天中最后一重的太阳金焰,由于控制力的问题,怕是还没有解决天魔残魂,就先将惜若烧成了一团焦炭了。

两人一时沉默,少顷,惜若忽然悠悠然开口道:“火灵珠!”

“嗯?”

张凡回头聆听,并没有打断她的话,心知这才是她真正想要自己帮忙的地方。

“火灵珠,乃天地间最纯粹的火源之力凝结出的异宝。”

“浩大而平和,是一切邪祟的克星。”

“也是解决小妹眼前问题的最佳手段。”

说到这里,惜若直视着张凡的眼睛,正色道:“到得火绝之地,若有机缘,望师兄助小妹一臂之力,只求能除此大患,别无所求。”

注意到她眼中,隐隐的恳求之意,还有一丝丝遮掩不住的软弱之态,让张凡一时沉默,心中念头急转,暗暗思考起事情的前后因果来。

见得没有他马上答应,惜若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快的意思,反倒是眼中露出了赞赏之色,静候一旁,等待他的回复。

若是张凡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她反而会对其看低三分,更加不会将希望寄托在这样一个轻佻之人的身上。

惜若的反应,张凡并没有关注,此时他的脑海,一幕幕景象,一个个念头不停地闪过。

天魔残魂的事情,怕是在无回谷中,初得暗魔幡的时候,惜若便已经发现不对了,若非如此,她也未必会做出留人情之举动。

此次见面,她更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先是示好,再在此处讲明一切,便是先前她步入水潭,怕也是为了显露出身上的异状,以取信于人。

一个天之骄女,却要面对被夺舍的命运,明知如此,又无力挣扎,在这样的恐怖之中折磨数年,无怪她不放过任何可能的机会。

至于为何不让她的师父阴阳老怪帮忙,反而求助他这个外人?

这个疑惑,不过念头一转,就从张凡的心中消失了。

阴阳老怪是惜若的授业恩师,若说他不明白天魔姹女真诀的奥秘,不清楚暗魔幡中隐藏的恐怖,那是谁也不信的,毕竟这门法诀就是他亲自传授,搞不好选中惜若做这个炉鼎,被夺舍之人,也是出自他的授意。

这样一来,又如何指望他能帮忙呢!

想明白这一切,确认并无遗漏后,张凡缓缓抬头,目视惜若如秋水一般波动不止的眼眸,沉声道:

“好!”

声音并不大,也不高昂,只是沉凝至极,仿佛随着一字吐出,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喷出,直接射入地面,没入土石之中。

斩钉截铁一般!

“多谢师兄!”

紧绷的肩膀忽然放松了下来,惜若郑重一礼,随即转身,若踏秋池一般,步步轻盈,向外走去。

“小妹欠师兄的,曰后必粉身以报。”

说及最后一字时,她如风中扶柳一般的身姿,已然没入了先前的那处阵法屏障。

霎时间,阵法屏障之处,如水波荡漾,先是层层涟漪,随后轰然崩碎,化作点点晶莹,消失在空中。

眼前豁然开朗,那个曾经让他们一时无措的阵法,却是失去了作用,露出了真实面目。

翡翠少女一死,这个阵法也就失去了绝对的核心、力量的供给,自然不堪一击,因此惜若也不意外,就这么不急不缓,飘然远去。

少顷,张凡微微一笑,自语道:“该是我欠你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