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骨带来的疼痛让冷汗顺着背脊滑落,痛苦的尖叫被对方覆之而来的薄唇吞咽进了喉咙里,他的唇瓣冰冷,舌尖却温热,趁着她不备钻入口中,尽数掠夺她口中空气!
“若是委屈,不如跟了我……”男人的大手似有似无地撩过她微微肿起、并不怎么好看的面颊,“正如之前所言,换做是我,定不像是易玄极那般面硬心冷,我便心甘情愿地抛下诸夏苍生,与你远走高飞——”
多么好听的情话。
花眠盼着玄极说给她听,也不知道盼了多久……
然而伴随着带着陌生气息却越发灼热的唇瓣落下,她却不由得浑身冰冷,颤抖起来——先是震惊,而如今已尝人事,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他调戏不知如何的小姑娘,红肿的面颊染上一抹因为羞恼而来的红,在男人缠上她的舌尖挑弄时,狠狠地咬了下他的舌!
上官濯月嘶痛一声,离开她的唇瓣,然后被人顺势用双手抵着胸口推开。
他站起来,斜斜依靠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少女翻身坐起,狠狠皱着眉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唇角未来得及吞咽的唾液。
上官濯月好整以暇,抱臂挑眉:“你待如何?”
“上官濯月,”花眠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你当我街边被人扔了的猫么,随随便便等着被你捡回家去?!”
恼羞成怒的质问,反而打破了从密林至回皇宫这一路,她过于反常的沉默。
上官濯月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抚掌大笑,挑起她的下颚,在她怒视之中亲吻她狠狠皱起的眉间,扔下一句“我会待你好,你好好考虑”,之后转身从窗户……
怎么进来的,怎么潇洒飘然离去。
打发走上官濯月,花眠随便擦了把脸,药也没抹就爬上床睡了……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人站在床前看着自己,半晌,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拉过她的手腕,翻看一番。
那粗糙的指尖捧在她红肿的皮肤上让她在睡梦中发出不情愿的低吟。
良久,直到有冰凉的药抹上手腕,火辣辣的疼痛消散少许,少女那紧紧皱着的眉才松开……站在床边的人将她袖子小心放下,压好被子,这才转身离开。
半夜花眠被渴醒。
朦胧之间睁开眼,习惯性伸手扑了下,却扑了个空,当下心中凉了一半……再抬头,只看见卧房外书房,灯影摇曳,有婢女青雀窃窃私语——
“公子,夜深了,不如回房睡……”
“不必。”
拒绝得斩钉截铁。
之后,花眠只打听得汐族女祭祀善水从密林回来后不知为何,大病一场,人都消瘦了一圈,别人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一概不知……那日众人看见的湖边一幕,似乎也烂在所有人的肚子里,也不知是他们约好了缄默不言,还是有人刻意要求他们封口不提——
只是那原本看着花眠就想往上凑的翼族三公子从此对她绕着道走;
只是连续数日,玄极按着平日里的作息昼伏夜出,却睡在书房,再未踏入卧房一步;
只是花眠夜晚睡得迷糊,却还是能感觉到有人坐在床边,给自己的手和面颊上药,药是她熟悉的那种味道,介于这种温馨又像是奢求的梦,在梦里她还颇为矫情地抽抽搭搭落下几滴鳄鱼眼泪,又被人用颇为粗糙的指尖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