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远离花眠所在阴暗处的人群中央——
“这个时候,面对突然化作成人的战马,冷静下来后,男主应该有的思想是矛盾的,一方面惊讶,一方面也开始反思,这么多年自己南征北战,战无不胜,是否是因为有非凡坐骑,在逐渐加深这种自我怀疑之中,他开始变得不安——喂,白颐,你有没有在听我讲的!”
导演手中卷成一卷的台词本“啪”地敲在面前的英俊男人肩膀上。
披着外套、身着戏服的男人垂下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去眼中情绪。
“我在听啊,”他懒洋洋地说,“……刚才传闻被疯子挟持的那个现场美术好像回来了。”
导演一脸茫然:“现场美术?谁?大神,你怎么这么闲,还有空管这种闲事?”
“……也没有。”男人笑了笑,淡淡道,“就说一下,你继续。”
……
这一天。
凌晨二点半,今天的全部戏才勉强拍完。
收拾好东西回到酒店,洗漱躺下已经是接近四点。
因为是副美术,在工作室和剧组里多少还有一点地位,再加上古怪的性格被人照顾(……),花眠自己拥有一间房间,回到房间关上门就整个人可以放松下来,这是她最庆幸的事。
……………说来她也觉得自己很没用,毕业那么多年,还是觉得和别人交流是一件麻烦且困难的事,如果可以,她宁愿和各式各样的道具用材料、浆糊、双面胶以及剪刀等工具相伴到老。
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脑海之中将今晚发生的事以每一帧的速度缓慢、细细重复播放,月光之下,那个人那双清冷的眼……
“……剑鞘。”
双手放在身侧,花眠喃喃自语——
“那是什么啊?”
翻过身,睡衣在柔软的酒店床垫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刚洗过吹干的头发蓬松温暖,稍稍偏过头,鼻尖就能嗅到好闻的洗发液味道……淡淡的玫瑰香让人放松,花眠眨巴了下眼,放松下来后,无尽的睡衣便疯狂袭来——迷迷糊糊之中心里想着“可惜了那张脸,并不比白颐差多少的,不知道为什么疯了”,隐约自己也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
……最后脑海里,是想着今晚那个疯子的冰块脸睡着的。
一夜有梦。
只是奇妙地以第三视角的方式,疯狂地重复着今夜月下,站在王府门外椅子上的她与站在王府月光下男人对视的那一幕,他说……
【无归剑的剑鞘,在你身上?】
【把无归剑的剑鞘,交出来。】
【我的‘无归’分明感受到了剑鞘共鸣,速速交出,饶你不死!】
……
浅眠四个小时后就从梦中惊醒,坐在大床中央的姑娘长发发丝有一些些凌乱,她整张脸放空了一会儿,然后一脸懵逼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