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上一次分别之时，他们记得小邪明明是一头银丝。

“小邪她，怎么了？”看着白色长裙上沾染的点点血迹，隆莎莎担心的问道。

凤赖低下头，温柔的紫眸看着怀中熟睡的小人儿，眼底一抹苦涩一闪而过。

“她太累了。”太累了……过大的力量已经让她自身无法负荷，唯有让她这样安逸的沉睡下去，才能停止她体内躁动的力量。

一旦她醒来，必然会为了魔咒而去收集起十二只神之羽翼，解开路西法身上的诅咒。

隆莎莎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韩御暗地里对她摇摇头，她便住了嘴，跟在加百列的身边，向着王宫走去。

美丽的宫殿，结冰的护城河，晶莹剔透的河水之中，冻结的天使们，加百列将其看在眼中，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他……还好嘛？”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隆莎莎和韩御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在他们被关在这里的最初，他们害怕过，恐惧过，他们以为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成为那些冰封的天使之一，然而，他们却错了，路西法只是让他们每天给自己说关于加百列大人的事情，她的欢笑，她的歌声，以及她提起他时的神彩。

逐渐的，逐渐的，对于路西法的恐惧皆在他听故事时，半眯起的眼睛中散发出来的淡淡柔光所化解。

两个人心中好像明白了什么，对待路西法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抵触，恐惧被敬畏之情所代替，讲述不再是被逼迫，他们开始自发自动的说。很快路西法就将他们从那座冰牢之中解放了出来。

穿越那冰冷的宫殿，华丽的冰之殿堂呈现在众人眼前，高位之上，一个高大的男子，正倚坐在王座之上，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从门口走入的众人。

仿佛沉寂了千年的眸子，对上加百列清澈的双眼，四目相对，目光闪烁，空气之中仿佛听到了什么在挥发。

“路……”加百列颤抖的唇片想要唤起眼前人的名字，然而路西法却打断了她的话。

“凤赖，我记得我们的约定是你杀了六大天使，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死亡。”路西法眼神一冷，从加百列的脸上移开，冷冷的看着一旁的凤赖。

“如果路西法大人，现在还这样决定的话，他们很快就会死。”凤赖淡淡的开口，凤歌将昏迷的米迦勒对到路西法的面前，走到路西法的身边说道：“其他五个天使各断一翅，天使长米迦勒六翼全失，现在只要路西法大人的一句话，他们就会身首异处。”

“不要！路西法，放过他们。”加百列看着沉默不语的路西法，心中猛的一惊，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有这样的要求，当即不顾一切的冲到路西法的身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路西法冷冷的看着一脸紧张的加百列，口气森冷。

“我……”加百列微微一愣，轻轻皱眉，眼前熟悉的容颜，每日每夜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出现，没有想过他们还能再次相见，然而，再次见面，却是这样的情况。

“凤赖，我要你立刻杀了他们，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之后，你就自由了。”路西法见加百列难以开口，便冷冷的看向凤赖说道。

然而，凤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怎么了？你不想要你的自由了？”路西法皱皱眉问道。

“路西法大人，我想用我的自由跟你换一样东西。”凤赖抱着凤赖邪上前一步。“小邪儿触发了全部的力量，开启了‘禁忌之子’的魔咒，那魔咒既是路西法大人在‘禁忌之子’灵魂中刻下的咒语，那么我想请路西法大人解开它。”凤赖冷静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大殿之中一瞬间的安静，隆莎莎和韩御则惊讶的看着他们。

路西法眯起眼睛，看着凤赖那双冷漠却坚定的紫眸，微微的勾起唇角。

“你要用自由，换取她心智的回归？”

“没错。”凤赖点点头。

虽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自由，但是，如果没有了凤赖邪的存在，那么任何事情对他而言都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魔咒的禁锢只会让现在小邪儿执迷于“弑神”这一项任务之中，永远无法恢复真正的灵魂，宛如一个执行任务的机器一般。

然而，他很清楚，路西法，是绝对不会让小邪儿拆去加百列的那一只翅膀。那个男人的心中，所隐藏的执着，比任何人都疯狂。

丝毫不亚于自己。

“很遗憾，我做不到。”路西法站起身，看到凤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虽然我很想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很遗憾，魔咒从‘禁忌之子’一出生便存在于你们的灵魂之中，要如何摘除？”焚烧灵魂？路西法摇了摇头。

凤赖当即一愣，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本以为，只要带着小邪儿回到冰封王城之中，路西法自然有办法解开魔咒，可是……

“我把我的羽翼给你！”忽然，加百列走到路西法和凤赖的中间，看着凤赖怀中的小人儿，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饶过六大天使吧，我把我的羽翼给你，这样你就能够恢复自由，从这座冰封王城之中解脱出来，小邪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禁忌之子’的魔咒也就解开了。”加百列深吸一口气，将她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说了出来。

即使那是她一半的力量，即使，那将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如果能换取更多人的解脱，她也乐得为之。

尤其……

转而看向一脸惊讶的路西法，加百列忽然忍不住，伸手覆上了他那张俊美的容颜。

“对不起。”能放他自由，是她最大的心愿。

加百列的手，在碰触到路西法的脸时，路西法并没有闪躲，他身子一僵，眯着眼睛看着她，眯起的眼中一片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当他张开眼睛的瞬间，他愤然的一把握起了她的手。

她在胡说什么。

“谁准许你自己做决定了？你从被带到这里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了我的所有物，别说你的一只翅膀，就是你的一根头发，没有我准许，你都不能摘去。”

他粗暴的动作，捏痛了加百列的手腕，加百列的眼中闪现着不知所措的光芒。

“带着她离开这里，你们都给我滚。”路西法冷冽的看向凤赖，阴狠的开口说道。

“抱歉，路西法大人，我不会走。”凤赖缓缓的开口，抱着凤赖邪转身，走向站在后面的隆莎莎和韩御。

“如果，路西法大人无法解开魔咒的话，我只能将加百列的一只翅膀折断。”凤赖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柔，却是那样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