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估计只能问他。”
“那记者不是说他去做过手术了嘛,估计已经完全做成女人了吧。”
“我看没有做完全吧。去年他在学校的时间很多,只暑假的时候有大半个月没在。要是做完全,住院可能花不了太久,但是将养却要很长时间,下面要非常注意,不然就会感染。要是做了,他肯定不会待在学校,至少要请假几个月,把下面完全长好了,才敢来上课,不然在学校里怎么上厕所呢。”
“你说得也对呀。那他下面会是什么样子?我看过一些病人的图片,感觉都有些恐怖。”
“恐怖什么,你不是法医转的吗。”
“我法医实习的时候,又没看过很恶心的尸体,都是常规的。”
“不过苏蕤也真是可怜,这下全院都知道了。”
“好在他要出国了,等出国回来也就要毕业了。”
“只是他是两/性畸形,还长那么好看,真是很奇葩呢。我看过一些病人的照片,因为激素不调,很多都长得不好。面相好的,实在不多。更何况像他那么漂亮的。”
“家里基因好吧,我看他的弟弟来学院等他,也很帅。不过上次我在医院见过一个农村来的小姑娘,也是真两/性畸形,小时候都是女孩子,现在十九岁了,一直不来月经,而且下面长了畸形的阴/茎出来,来就医,那个女孩儿就很漂亮,像汉族和维族的混血,听到自己以后没法生育,就哭得很凄惨。”
……
苏蕤站在隔间里实在不好开门出去,出去了,两边徒增尴尬,等两个女生离开了,他才离开。
之后他在实验室里,只要从细胞房出去到走道里,就看到有人在过道上探头探脑,交头接耳,等他一出现,大家就鬼鬼祟祟地走掉了。
苏蕤心里十分烦躁,但也拿他们没办法。
幸好大家是医学生,不是一般民众,至少不会说出他是怪物这种话。
苏蕤虽然想完全无视这些打探,在面上,他也的确无视了,心里的芥蒂难过和烦躁却没有办法完全压制下去,做实验的时候还好,他可以全身心投入,以免做错,看文献的时候就比较烦恼了,因为总会看不进去。
估计大家都看出了他的不愉快,所以即使是同一实验室的同学,也没有谁专门找他说这方面的事情。
晚上回到家,苏葳洗了买的梨子给他,很想对他说襄海恶搞他的事情,但是看苏蕤一脸疲惫,他就没有说。
只是问道,“签证下来了吗?”
苏蕤说,“哪里那么快,还在审。”
苏葳欲言又止,他现在越来越不想要苏蕤出国,苏蕤离开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本来也不是那种有大理想的人,只想和亲人在一起过日子而已。但苏蕤却志向高远,让他没法跟上。
苏蕤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就问,“怎么了?”
苏葳说,“哦,没什么。就是你走了,我想回老家去找个工作。不想在这里了。”
苏蕤愣了一下,“回老家,根本没有什么好的工作机会,你现在在这边有五千多一月,你回家了,两千块的工作也找不到。”
苏葳说,“虽然是这样,但这边房租和用费也大不少。主要是你又不在,我在这里,也没意思,回家了,至少还可以和舅舅他们有个照应,我去住舅舅家,他家有保姆做饭。”
苏蕤皱眉道,“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说出这种孩子气的话。你去住舅舅家,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吗,还是你是舅舅家里的亲儿子。”
苏葳道,“舅舅很喜欢我啊。”
苏蕤说,“那你想过舅妈吗。你总是这么异想天开。”
苏蕤和舅舅家里的关系不是很密切,他毕竟只是养女,和舅舅家里又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所以心里是疏离的,自然完全不赞成苏葳那不知所谓的想法。
苏葳道,“爸爸没了,你又走了,我一个人,你知道有多孤单吗。”
苏蕤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半天才道,“找个女朋友吧。”
苏葳说,“你都没找男朋友,倒管我这个了,好像找女朋友是上街买个菜一样。”
两人说了一阵,完全说不到一块去,最后只好算了。
苏蕤不赞成他回老家去,更加不赞成他回去后麻烦舅舅家里。
苏葳上班的时候,因为一时没活,就守在电脑前,正好弹出了新闻框,一闪而过的一页里的一个标题引起了他的注意。
——“s大美女博士高材生,雌雄同体为罕见双性人”
苏蕤愣了一下,点回去看了。
新闻里报道此人为s大的一名博一学生,长相漂亮,但竟然为罕见的雌雄同体的双性人,然后就对两/性畸形做了些介绍,又八卦了不少这个女学生的事情,例如打扮偏男性,平常少与人说话,为人孤僻……
要是是平常,苏葳就把这件事当成一种奇闻异事随意瞟一眼就罢了,但这次,他却愣了好一阵,又拿出手机来,对着襄海给自己发的图片仔细看了,又再次查询了上面的各种专业词汇,即使是他这种生物和医学知识很少的人,这次也差不多看明白了。
看完之后,苏葳就彻底愣在了那里。
一下子,苏蕤身上的很多疑点都出现了。
家里从没见过苏蕤买过卫生棉,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苏葳其实也问过苏蕤一次,但是被苏蕤转移了话题,他作为男生,实在不好过多关注苏蕤这一点,所以后来便也没有再问过。
除了这个,就是苏蕤从没有结婚计划这一点。
任何以结婚为目的追求他的男人,苏蕤都会拒绝,反而和只是想玩一玩的谢林云谈恋爱。
苏葳脑子里一片混乱,想给苏蕤打电话,但握着手机,却无法拨出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他就和老板请了个假,打车去了s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和好基友镜子讨论了一番写作过程中的主人公的定位问题,她说,她的笔下就像创造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她不会忍心让她笔下爱着的主人公受那些磨难。
我笔下虽然从没有写过高大全各方面都顺风顺水的受,但我从来不觉得我对他们的爱比读者们少。所以,我不觉得我写过为虐而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