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他们小两口欠了他们两个的。
那晚过后,尽管小笨依旧没有松口,没有确定说真的就此留下不走了,可是他终究没再走掉。
就连晚上,也留在病房里陪伴,连护工都省了。
燕余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时候越该勇敢一点,于是每次他喂她吃饭,她总要——先拉下他的颈子,送上自己的唇。
她主动吻他,吻得越来越得心应口,越来越——了解他喜欢的方式和细节。
让她悄然开心的是,每次一吻结束,他的呼吸和心跳一次比一次浊重,一次比一次快。
她知道他对她是有感觉的,她能感觉到他肌肉线条乍然的绷紧。
27岁的轻熟女子,不会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最近他都是近乎蛮横地将她推开,狼狈地警告她不准再过分了。她没恼,反倒喜滋滋地垂首回去乖乖吃饭。
现在她要好好吃饭,使劲吃饭,让腿上的伤赶紧好起来……等好全了,她才能做更想做的事。
只要身子上有了牵绊,她就能帮他打开那个结;
而如果她还能要到他的孩子……那他就再也不会走了。
为了这一天,她会不顾一切。
在主客观条件的双重努力下,燕余的枪伤恢复得很快。医生说两个月就可出院。
在小笨的陪伴下,时间也过得很快,一个多月极快地就过去了。
可是一个多月过去,小笨的神色却没有最初那么轻松。燕余明白,越是靠近康复出院,小笨内心的挣扎也会越加剧。
也许……他又是在盘算该如何离去了。
她知道,想等两个月伤好后再让小妹想办法帮她牵绊住小笨,也许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
即便伤只半愈,她也需要铤而走险。
这晚,她超过了他为她规定的22点入睡的时间,面色绯红着还双眼盈盈,半点没有睡意。
捧着平板戴着耳机看电影的小笨察觉不对劲,从沙发上歪头过来看她:“怎么了?是不是平板有光,打扰到你了?”
燕余捉紧被角摇摇头,只两眼盈盈地望着他:“小笨,你过来一下。”
小笨赶紧停了电影,摘下耳机走过来。借着床头灯柔弱的灯光,看见她面上的绯红。
他皱眉,急忙伸手搭住她额头,担心她是伤口发炎,从而发烧了。
燕余的额头果然有些热,她伸手趁势拽住了他的手臂。
他担心了,忙说:“我这就去叫医生。”
燕余忙说:“我没事的。我只是,呃,有点冷。”
小笨长眉蹙紧。
这是7月中,正是盛夏,她却说她冷。这便是最明白的发热了。
他急忙关了空调,开窗让窗外燠热的暑气涌进来。
他坐下抚着她额头,小心地问:“好些了么?”
燕余眼波盈盈,却摇头:“……身上疼。”
人在发烧的时候,难免肌肉有酸痛感。他便伸手过去帮她按揉肩头:“放松。”
燕余忽然伸臂抱住了他:“浑身都疼,你只两只手,按不全。”
他僵住,心下不是毫无警铃,可是——她是那么蠢的女人,他相信她还没学会钩引他。
他便轻轻拍着她的背:“如果疼急了,我给你用一点止痛药。”
燕余靠在他肩上摇头:“你抱着我就好了。”
他身子微微一震,随即无奈地笑了声:“可是你需要睡觉。越是不舒服的时候,越应该好好睡一觉才能补充体力。”
她歪过头来,一张脸已经红得像潋滟的红绸。
“……那你抱着我睡。”身为杀手,必定有杀手的直觉。小笨这一刻便警觉起来。
可是眼前,燕余眼神娇憨直白,全然没有任何的故意魅惑的成分。
况且她那么笨……
况且,她身边从来都没有过男人——薛江秋除外。
可是饶是如此,他还是听见自己的呼吸有些乱了节奏,血管里的血轰然冲上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