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山,路上也遇见不少车子。
起初有的车子还想超过他们的白马去,有的出租车司机甚至还狂按喇叭。
可是等后来看清了马上坐着的人是皇甫华章之后,那些私家车便自动跟在马后面,以电瓶车的速度跟随;而那些出租车司机也被乘客警告,再也不敢按喇叭,甚至连刺眼的远光灯都关了。
原来这世上,忌惮皇甫华章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时年便觉胃部又有些不舒服,忍不住低声说:“先生一向是低调的人,今晚这样是不是太过高调了?”
他笑了,借着毛毯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若是与你相关,每一件我都想高调。”
他说着也低低笑起来,凑近她耳边,“就像现在人们都喜欢在推特和脸书上秀恩爱一样。念,我也恨不得秀给全世界的人看,让他们都知道我终于美梦成真,拥你在身旁。”
时年和皇甫华章下马,薛如可连忙上前接过马缰。
外人对皇甫华章骑马而来不解其意,薛如可看了这匹马却是一怔,忍不住问:“这匹马,该不会就是……?!”
皇甫华章眨眼一笑:“所以今晚汤老爷子的大趴,我要骑马而来。这是对汤家,对汤老爷子的最高敬意。”
“真的是那匹马?”
汤老爷子亲自迎出来,上下打量那匹马,爱惜地抚过马头马颈,满面的唏嘘。
宾客们也是好奇。今天到场的宾客不乏富贵,可是汤老爷子却都没亲自迎出来,却为了一匹马这样激动,让大家都纷纷好奇这匹马的来历。
时年也在思量。
汤老爷子既然亲自迎出来,汤家人便也都跟着一起出来。时年目光掠过众人,迎上汤燕卿。
他今晚穿改良传统中式棉衣,盘扣高领,纯黑。从这样的距离看过去,没有半点的花饰。看似素淡到了极致,却反倒在这样的夜晚看上去面如白玉,身姿挺拔修长。
而在他身旁,立着同样穿了黑色改良式旗袍裙的孟初雁。她长发简单垂下,只在鬓边簪了传统式样的大红绒花。女孩子穿黑色本来会显得沉闷,于是她又格外加了传统绣花的脖套和暖袖,大红为底,红绿线的刺绣,配着她青丝鬓边的红绒花,这般站在红灯下,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人。
时年在看向他们,他们两个也在看向她。
汤燕卿的视线与时年一样,隔着那么多人,却也只专注地只看得见彼此;孟初雁则要好奇一些,视线绕着时年打了个旋儿,便落到了皇甫华章和白马上。显然,比起时年来,皇甫华章本人和这匹马更精彩,对她的吸引力更大。
市长称赞了“好马”,又扬声问:“汤老爷子为何对这匹马这么激动?这匹马难道还有什么来历和故事?”
大家也都随声附和:“是啊,汤老说说吧。”
还没等汤老爷子发声,倒有一线嗓音先清亮地扬起。
“这是一个媒体无孔不入的时代,记者们无所不知。时大记者一定早就知道这匹马的来历,不如就由时大记者给我们说说吧。”
红灯下,黑衣玉面的男子一脸毫不掩饰的挑衅。
“燕卿!”
近旁的燕犀和燕声都连忙低低出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