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2)

丐妻妖娆 冷木帧 2921 字 20天前

秦延本想就此出宫,与绣姑再商量一下。但是忖着没完成绣姑的托付,心中愧疚,所以决定再四处找找看。

没有目标,秦延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太子府的前院。由于思绪恍惚,失了警觉,不小心撞到了一根绳索,引得风铃乱响,重重侍卫围了上来,惊动了太子和太子妃。

赵迁看到秦延,有瞬间的怔忪和惊疑:“你怎么来了?”

秦延暗暗责怪自己大意,强自说道:“东方爷近些日抱病在床,鲜少来太子府走动,因怕太子惦记,就让卑职来向太子问个安好。”

赵迁脸色不自在道:“劳东方弟有心。也请你转告他,让他好生休养,择日朝堂上见。”

秦延自知不宜多留,恐生枝节。闲闲又道了几句客套话,就告辞道:“既然已经传达了东方爷的意思,那卑职就得赶紧回府了,省得东方爷埋怨卑职做事爱拖沓。”

赵迁定定笑道:“既然来了,何必着急着走?东方弟以前来太子府时,哪次不喝几坛陈酿?现在他身有恙,你来就代表着东方弟,怎能不带些酒回去呢?”

秦延知太子的意思,是要挽留他大饮一场了。所谓“带些酒回去”,不过是用“肚子”作酒囊罢了。

不好推辞。赵迁使了个眼色,柳采娉袅婷婷去了,不大一会儿,随身丫鬟抱来七八坛子佳酿,太子笑着接过一坛,启封,醇味厚重,酒气四溢,看来劲道不小。

秦延生怕喝酒误事,笑道:“太子抬爱,理应不辞。只是想起东方爷见卑职久至不归,有所忧心,恐不能尽兴呢。还望太子能则良日,待东方爷大愈时,卑职相陪不迟。”

赵迁眯眸笑道:“东方弟还担心你一个大男人被女人吃了不成?放心好啦,本太子会派人到宰相府说与东方弟的。”

秦延无言以对,却也无可脱身。若是不让太子派人去吧,难免惹人生疑,一旦败露,连活着见绣姑都不可能了;若是默认让太子派人告知东方爷吧,净是打搅爷的休养,只盼不要病上添乱就好。

无奈坐了下来。太子妃柳采娉假笑着,一杯又一杯地劝酒。饶是秦延酒量不错,十多杯灌进肚,也醉得不省人事了。

柳采娉盈盈美目望向太子道:“太子觉得……东方弟是什么意思?”

“妇人多舌!”赵迁不耐烦道:“能有什么意思!秦延不是刚才说了么,东方弟生病不能来与本太子喝酒执棋吗?”

柳采娉摇摇头,仍是说道:“太子心知肚明,何必自欺。近来东方弟不知何缘故,与太子生疏了不少。东方弟那样的身子骨,岂是说病就能病的?八成是有什么……”

没等柳采娉说完,赵迁眼眸森冷道:“女人还是不要自作聪明的好!如果你再不闭嘴,本太子就用巴掌让你闭嘴!”

柳采娉一震悚,面色如纸不再多言。只低低含泪道:“臣妾告退。”

赵迁看了一眼醉得不轻的秦延,淡淡地对太子妃道:“给他灌些醒酒汤……本太子希望他醒来后,再也不复昔日勇武之力……”

柳采娉愣了一会儿,应着去了。片刻丫鬟进来,端了一大碗青梅汤,给秦延喝下去。

赵迁叫来两位心腹侍卫,把昏昏入睡的秦延抬至了一间密室里,叫人好生看着。

清晨时分,晕沉沉的秦延醒来,见室内昏暗不知置身于何处,因拍打着房门大喊大叫起来。这一拍一喊不打紧,竟感觉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了似的,虚浮绵软,毫无底气,连声音都变得缥缈单薄。

一双手臂就彷佛不是自己的,从树上垂落的枯枝般,汲取不到一点能量。意识到被人做了手脚后,越发震惊发慌起来。

第二百章料得凶多吉少事难全

秦延意识到着了道,心直直沉下去,还没打听到丐儿嫂子的下落,就身陷囹圄,还被废了一身武功。他的悲伤,多来自于对绣姑的歉疚。

同时他在心里,也证实了一点。东方爷和丐儿嫂子绝非普通的误会那么简单。

太子与东方爷作为至交,怎会对他如此狠毒?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想到这儿,秦延冷静下来,勉强撑起三分精气,以图后计。

见门外有几个侍卫,却是面生得很,想也问不出什么来,就道:“这是哪儿?……我腹中饥饿……”

几个侍卫面面相对了几眼,其中一人底气不足地道:“在这里面关押着,你觉得还能指望谁给你送饭吗?”

旁边另一人急忙使眼色,压低声斥责道:“他是东方爷的近身侍卫!太子与东方爷交好,竟把他关在这儿,也不知是什么用意!还是积点善德,看看形势再说为好!”

刚才那位唬住了胆,不再说话。乖乖地去请示太子,问问是否送饭与他。

过了一会儿,赵迁亲自来了,屏退近旁的人,在牢门外看着秦延,凤目透出淡漠寒光,哼哼哼干笑了几声。

秦延被废武功,脚底虚浮,却挺直了脊骨,倨傲地问:“太子何意?”

赵迁笑笑:“本太子倒要问你何意呢,是谁指你来的?你这段时间根本没在宰相府,东方弟又怎会指派你来。”

秦延闻听此言,暗骂赵迁老奸巨猾,面上却只淡道:“我跟随东方爷这么多年,近来虽在坎平鞋庄,少回府里,可是东方爷身边的人,像我这般顺心遂意的有几个?向太子问好这么重头的事儿,自然是派我来!”说到最后一句,秦延的语气里微带些莫测和嘲讽。

赵迁兀自神色平定,闲闲地打开手帕子,拿起一颗香气四溢的蒸肉果子酥,安然嚼着,笑道:“昨晚的酒喝得不错吧?”

秦延睁目,隐着怒道:“不想太子竟如此不忠义!真叫人为我朝数十年后的江山社稷寒心!”

赵迁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只对你这一桩,还不至于产生多严重的后果。”

“防微杜渐,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秦延目光炯炯,冷笑道:“只我一个倒没什么,说明我不识时务,罪有应得。可是太子所作所为,那些卑劣为人不齿之事,仅仅是昨晚酒中下毒吗?”

赵迁脸庞发红,微微颤道:“你都知道了?”

秦延心里忖思,果然是有阴谋因缘的。旋即答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子就不怕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吗?”

“够了!”赵迁狠狠地把手帕里的果子酥甩了出去,阴冷问道:“你是在拿名声胁迫我吗?”

秦延不卑不亢道:“不是名声,而是江山社稷!”

“一个女人而已,后果还不至于毁了我朝的根基。”赵迁道:“身为太子,要是渴慕一个女人竟不可得,这不是笑话吗?活于世上还有何种滋味!”

秦延心惊肉跳,渴慕一个女人?莫非是指嫂子?

心下豁然明了。无怪乎嫂子出不得宫,东方爷又黯然伤神成了那般摸样,原来太子喜欢上了丐儿嫂子!

只不知丐儿嫂子心意怎样?不相信她会移情于太子,秦延嘲讽道:“如果那女子心里没有你,困在宫里又有何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