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些东西就放在你的小厨房里整治吧,一会咱爷几个好好吃一顿。”
君景颐披着大氅夹着风雪进了来,皇后侯是心疼一般说了他几句,忙让宫女拿着鸡毛弹子将他大氅上的雪扫了下来。
周昌帝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气氛温馨暖人。
皇后的小厨房手脚倒麻将,没一会,便把那些东西都整治好了。
一家子又其乐融融地用过膳,宫人们机灵地给他们都端上了热茶。
皇后轻啜了一口香茗,说道,“皇上,再过几天,便是祭天大典了,可是这大风大雨的,你的身体可怎么承受得住哇。”
君景颐在一旁给周昌帝倒茶端水,并不出声。
在场的都知道能去祭天的皇子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
周昌帝看了君景颐一眼,心中却是知道他们这是要逼他表态了。
按理说,前两日,老三这孩子还是被他安抚得极好,理应不该那么急迫才对,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让他们不得不加快行动。能影响他们的,会是什么事呢?难道是老五那边——
周昌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老五上回寄给他的秘折里可是提过的,大昌已经能制出叫炸药的东西了,那东西威力大。虽说不知道北蛮那边能拿得出多少的炸药,但比不上大昌是一定的,要知道大昌可是一个大国,各种各样的材料能少得了?所以在周昌帝看来,霖城大捷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也是他想稳住老三的原因。
京城的大部分势力都不敢出声,有些是已经倒向了景王一侧,有些是不敢。而出声的那些,也被罗列了罪名,连削带打。
说是慢,其实这些也就是周昌帝心思电转间的事,“老三也大了,沉稳了,此次祭天,按理说让他去朕也是放心的。只是这一次恐怕是朕最后一次去祭拜列祖列宗了。这次不去,以后怕是没机会了。朕也想效仿皇考,最后和列祖列宗们唠叨一下朕这些年的功过是非。”
皇帝都这么说了,皇后和君景颐能说什么。
“可是皇上,你这样的身体去祭天,臣妾真的不放心。要不,你就带个孩子去吧。”能跟去祭天的皇子,代表了隐形储君的含义,当年皇上不也一样是在太祖爷最后一次祭天时跟在身边的么?
“还是皇后考虑周到,那到时情况不变的话,便由老三陪着朕去吧。”说这话时,周昌帝留了个心眼,君无戏言,有时话不能说得那么满,说满了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
“嗯,天色也不早了,朕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说着,周昌帝站了起来,李德忙上前一步扶着,然后很有眼色的一扬嗓子,“皇帝起驾!”
“恭送皇上! ”
周昌帝一走,君景颐的脸便沉下来了,这一番试探,他现在越发地相信秦明忠和他说的话了,看来他这父皇根本就不欲将皇位传给自己。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了。
“停!”
“皇上?”
“朕突然想去看看贵妃,改道!”
“皇上,这个?”领人抬轿的太监史九千一脸为难。
“嗯?”
“奴才遵命,转道!”
下了轿,史九千紧随周昌帝身后,却被李德拦在寝宫外。
“皇上,你怎么来了?”见到周昌帝,戚贵妃很意外。
“上回你不是要给我看内务府新进上来的翠玉簪子?”
戚贵妃的手被周昌帝紧紧捏了一下,随即意会,“是啊,皇上,那簪子可漂亮了,可惜只有一只,要是能凑成一套头面,那该多好。”
“这有何难,等朕看过,如果觉得好,就让能工巧匠给你做另外的,配成一套。”
突然,他压低了声音道,
情况紧急,咱们要出宫了,从秘道走。
戚贵妃一惊,很快便冷静下来,收拾了两套衣服,又从首饰盒中拿了一些不起眼的首饰,这些首饰都是非宫制的,又拿了一些碎银子,这才跟着周昌帝一起进入从搬开床榻的密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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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君南夕和其他人正在商量事情,门外传来一声通报,“报,晋王,大将军,北蛮的人来了。”
“那么快?”北蛮从战败首领被擒,就一直派人来说要和他们谈谈,但一直被晾着,直至前日才被应允。
“让他们进来吧。”
门真进来时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暗地里微微吃了一惊,只见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吵不闹。
其他人已经见惯不怪了,自打战争结束后,处理这些战后问题时,就常常把十一皇子带在身边了。
而且小孩子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久而久之,他们就习惯了。
会出现这一幕,其实是谢意馨担心十一跟着她久了,恐其长于妇人之手,于他将来不利。便和君南夕商量,让他带着十一。
君南夕经过深思熟虑后,便同意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谢意馨待十一就像待儿子一样了。
在孩子一事上,君南夕是愧疚的,所以对她的这个要求,一向都很难拒绝。再怎么说,十一也是他的弟弟。再者,现在也不存在担心机密问题被泄露的隐忧。
“门副首领,咱们开门见山地说吧,你一直要想见我们,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