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究竟做了多久，尹童昏睡前最后的记忆是温凌抱起她，将她身下被浸湿的床单换下。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可以看到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刺眼白光。

她是胃痛疼醒的，朦胧间听到温凌在打电话，于是也没出声，就这么忍着疼痛趴在床上假寐。

也许是怕吵醒尹童，又或者只是顾及听筒那边女孩的感受，温凌的声音压得很低，语速也放得很慢，每一字每一句都化在温柔里。

不过听了几句，尹童就猜出温凌是在哄女朋友。如果此刻她不是光着身子躺在这里，单听那像对女儿一般的悉心嘱咐，绝对会认为温凌是个绝世好男友。

温凌末了又哄了几句，隔着话筒亲了几下才挂断了电话。他回头看到尹童翻了个身，知道她醒了。

尹童也不掩饰她的“偷听”，问道：“女朋友？”

“嗯。”温凌也不避讳，“找我去逛街。”

尹童点了点头：“那你先走吧，我洗漱一下也回家了。”

“谁说我要走了？”温凌扑上去，连着被子一起把尹童抱在怀里，“我推了，让她找朋友逛去了。”

先前沈城没有正在交往的人，所以尹童即便不是女朋友，也无愧道德良心。可温凌不一样，就算对象换得勤，电话那端的也是此时此刻的正牌女友。

“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我才是‘第三者’。”

“她也可以去找别人啊。”温凌无所谓道，“大家开心就好，我不会介意的。”

这回答完全出乎尹童的意料，哪有人会让自己女朋友去找其他人做的？

“你确定你真的喜欢她吗？”

“喜欢啊。”温凌一脸无辜，不容置疑。

尹童哑然失笑，不知该说温凌的观念前卫，还是该说他没有真心。

也多亏了这短暂的交流，让她从昨晚虚假的温柔中彻底清醒过来。

这个人可以对每个女孩柔情蜜意，同样也可以对她冷血无情。

她不是唯一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尹童推开温凌的怀抱：“既然都醒了，不如我们把钱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