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身份足以跟咱们殿下匹配,可是她这也太没脸没皮了。你还记得那日她在宴上献舞吗?我听那日在宴上伺候的人说,她跳的那舞跟秦楼楚馆里那些莺莺燕燕跳的舞有得一比,艳俗下流着呢。”
“她就是要勾引咱们殿下,不过咱们殿下就是瞧不上她。”
“贵为一国公主,又何必呢?她想要什么驸马没有?何必一定要嫁给咱们殿下?”
“吱呀……”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她们立即闭嘴,惊慌地垂首敛额,“公子有何吩咐?”
慕容辞冷声问道:“你们殿下在府里吗?”
一个侍婢回道:“殿下还没回来。”
慕容辞想了想,又道:“把总管唤来。”
一个侍婢连忙去了,另一个问道:“公子想喝茶吗?”
慕容辞说“不必”,等了半晌,总管匆匆赶来,客气地问:“公子有何吩咐?”
“备马车,我要去驿馆一趟。”
“啊?这不行,您不能出府。”他坚定地拒绝。
“太子殿下要你拘着我在府里?”她清冷道。
“那倒没有,但殿下嘱咐……”
“那就行了。殿下并没有说我不能出府,我只是去驿馆,你派两个侍卫跟着我便是。”
“好吧。”总管说不过她,指了两个侍卫护送她前去驿馆。
慕容辞故意在大门外磨蹭了一会儿,给慕容彧留出时间,让他有所准备。
马车安全抵达驿馆,两个侍卫跟着她走进驿馆,寸步不离。
她问了驿馆的仆人,来到玉清公主的寝居门外,敲门问道:“公主,我是太子府上的,太子殿下派我来看望公主,我可以进来吗?”
房里传出越若眉轻弱的声音:“进来吧。”
慕容辞推开门,转身对两个侍卫道:“你们在外面候着。”
这到底是玉清公主的闺房,两个侍卫不能随意进去,只能在外头守着。
越若眉靠躺在床上,双眸无神地垂着,小脸死白,毫无光泽,一看就是病怏怏的。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空气也差,想来是好几日不曾通风换气。
慕容辞把窗扇打开一点,把房里的炭火拨旺一些,尔后斟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公主怎么病得这样厉害?大夫开的药不管用吗?”
“不是。”越若眉欲言又止,双唇无血,干裂得翻了皮。
“公主是不是没吃药?就这么拖着?”慕容辞猜到了几分,语重心长地劝,“公主,若长此以往,病情会加重的。万一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那这条命不是白白牺牲了吗?”
“我是想……以此借口留在驿馆……”越若眉咳起来,瘦削的脸颊浮现诡异的潮红。
“那也不能拿命开玩笑。”慕容辞爽利道,“听我的话,赶紧服药。”
“可是……”
“别可是了,我有办法让你留下来,不过你必须把身子养好。”
越若眉终究点头,莫名地觉得眼前这位公子是可以信任的,虽然只见过他一面。
不过,她忽然觉得,这位戴着面具的公子似曾相识。
慕容辞灵机一动,在越若眉耳边道:“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越若眉微觉诧异,但还是点头。
慕容辞低声说了几句,越若眉也不问缘由,莞尔道:“你去吧,我会见机行事的。”
慕容辞拱手一礼,接着火速奔到西窗前,轻手轻脚地跃出去。
驿馆虽然有不少仆人,不过并不理会旁的事,只要那两个侍卫守在门前不知晓她偷偷溜出去就行。
她从屋后绕到先前住的居室,从窗台爬进去,接着立即过去把房门反锁。
数日没有住人,房里积了一点灰,她焦躁地走来走去,慕容彧究竟有没有在西秦国?
忽然,窗外有动静!
她闪身藏在隐蔽的暗处,察觉到有人从窗台跳进来。她好像闻到熟悉的气息,悄然望出去——
那人徐徐走来,轩昂高湛,墨色大氅完美地挥洒出他傲视不群的气度。
依然是那冷峻凌厉的眉眼,依然是那瑰美如花的容颜,依然是那午夜梦回里的熟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