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好月依旧淡淡回道,“您是至高无上的天子,无人能威胁到您!”
“你这是在同朕说气话?”蔺希说着,声音却也忽然软了一些下来,“好月,朕如今是为了你着想,你如今年岁已过十七,也该说门亲事了,杜家无论是从身份地位还是人才样貌都是极好的……”
好月这人有话向来也不憋着,管他面前这人是大南的皇上还是天皇老子,她不乐意就是不乐意了。
是以,她道了一声,“倘若杜家公子长的要差些,年级要大些,心要花些,家长甚至还有通房小妾无数,皇上您还会替我说下这门亲事嘛?”
蔺希一顿,“你、何意?”
“我的话说的很明白!”好月道,“我心中有了心上人,自然不会听了您的安排与杜家公子成亲,也顺带想问皇上您一声,您扪心自问,与杜家的这门婚事,您是真的为了我考虑, 还是这其中有了旁的缘故?”
“尹好月!”蔺希终是没能忍住的拍了龙案,“你如今倒是胆子也大了,竟敢同朕这般顶撞了么?”
好月呵笑,“尹好月胆子向来就大,您应当最是清楚才是!”
“无法无天了你 !”蔺希果然是被气着了,“你这倒是口口声声说着有了心上人,可那人在何处?朕却是连个影子都未曾瞧见!”
“皇上!”好月道,“实不相瞒,若不是有这人,你压根就不会认识我这个人,便算认识了,我若不是在那次行军当中被大南将军砍死,便是这回在海岛之上被海盗杀了!
您可是知晓,我船队在西部地带遇见了海盗,我当时已是无力反击,只能选择了跳海以证我清白,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可别说能在这两年半回顺利回朝廷,只怕早便被海鱼分尸永世回不来了!
若不是他,我在苏绿国时,则会被苏绿军队绞杀,哪儿还能有如今这些个玉米番薯药材的?”
这些话一出口,蔺希忽然沉默了。
好月则又嘲笑了一声,“难道我为皇上您做了这许多事,连一桩自己自由婚配的权利都没有吗?倘若我后半辈子要嫁的只是一场冰冷的利益婚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难道我这年的努力,还抵不过您眼中的利益吗?”
蔺希本是在听着好月说了刚才那些话后怒气全消,但听着她这般的语气,又莫名觉着心中不顺。
尤其是那一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更惹得他炸毛,“死?你敢死?你若是敢有这个想法,可别忘了你的家人,你娘你姐姐你弟弟……”
“你威胁得了我吗?”好月挑眉,“我若是死了那边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晓,我既没有罪恶感也没有任何的束缚感,皇上,您拿什么来威胁我!”
这当真是一场糟糕的谈话。
蔺希头回被好月气成了如此,“你当真是……当真是……”
当真是什么,却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最后到底只用力的又一拍龙案,“朕之前问你此回可预见了什么危险之事,你为何不同朕说实话?”
那语气,到底是软了下去的。
“同您说实话?如何说?莫不是我要哭诉着与您讲我的遭遇?事情都过去了,何须多言?何须再让人操心?”好月说着,便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总之,皇上您若是非要将我同杜家公子牵扯在一块,那我就只能对您说四字,恕难从命!”
“罢了罢了罢!”蔺希烦躁的一挥舞龙袖,“朕同你说此事,也不过是瞧着你已经到了婚嫁年岁,再说那杜家公子本身便是个条件不错之人,你认为朕还能害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