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回道自己房间之后,由着青鸣打水,安月帮着沐浴之后,这便穿了一袭亵衣,欲要睡下了。
如今她的手臂已好了不少,那一层厚厚的痂也欲要脱落。
手山能做些小动作。
自己沐浴穿衣已不是难事,但安月担心她伤口处会碰着水,总想着自己要处处多多照拂着她些。
沐浴完后,又给她开始上药。
安月瞧着这一大片痂,叹息了一声,“到底是一个姑娘家的手臂,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当真叫人心疼的紧!”
那伤口早便开始痒的不行,不过都是好月用自己的毅力去压制罢了,如今安月的手在上头绕来绕去,更让是好月只觉着奇痒无比。
立时拿了些清凉的药来涂抹了一遍,“无事的,伤疤在手臂,也瞧不着去,难不成人家见我,还要先看我伤疤在何处么?”
安月被她这俏皮的话噗嗤一声逗笑了,随即又道。
“我明日去买些绣线,给你缝制缝制一些衣衫什么的,这北方的冬天比起江南来,入秋入得要快了许多!”
“可以的!”好月笑道,“你若是觉着不知要作甚,倒是可以跟着安邦去听听课的,再且,你若是喜欢什么,我便去给你找个师傅来教你!”
这倒是让安月很是心动,想了想,仍旧是想学那些个琴棋书画。
好月心中有了底,又同安月小聊了几句之后,便各自回了房去歇息。
真去歇着也定是不可能的,好月所要盘查的账本还多着的,便点了两盏蜡烛,一左一右的放在了书案两盘,随即她便又研磨认真的记了起来。
先看的是红颜坊的账本。
袁二这人算账也是个清楚的,所支出与收入都计的十分清晰,无需过多严查,只需记记这一日的总账。
好月从四月离京,回到京城之时已是约莫八月,这其中隔了将近四月。
红颜坊的生意还算稳定,多时,一日的收入有个二三千两,少时,也不低于一千两。
这个数字,若是给一般的普通百姓而言,只恐是够一家五口无忧无虑且富裕的过足一生了。
可在这纸醉金迷的京城当中,这些钱,不过是些小钱。
从她至四月初离京到如今七月二十几日,统共的纯利润约莫赚了十三万两银子。
这是除去了所有开支而得到的利润。
光是这一笔钱,已让好月唏嘘了许久。
这天下有多少百姓因一个铜板而累死累活得不要命,可对于这些个高贵贵族而言,一郑千金也不过是谈笑之间之事。
百姓何时才能富裕呢?这大南的天下,又何时才能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呢。
看完红颜坊的账本之后已是深夜,好月将那些银钱左右点了一遍之后,这才仔细的放在屉子当中上了锁。
忽然她的脑海当中又想起了方才上官云澈所做的画。
起身来到窗扇边上,透过窗户瞧着外头的景色。
今夜的月光有些乌蒙蒙,没了平日里该有的光华,连带着星子都闪烁无光,暗淡了不少。
这一刻的夜风出吹过了树梢,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响动,如同是一曲大自然的夜曲一般,安心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