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恰好,当她见着那人时,那人又正好看向她。
四眸相对,那人显然愣了一愣,而后再是与她荡漾了笑意。
两者之间,到底是相隔了些距离。
他便站起身来,朝着身旁空着的位置示了一意。
接到邀请,好月略想了想,倒也走了去。
还不待她打招呼,对方便笑道,“好久不见!”
形容仪态均都极为优雅且又落落大方,好月勾唇浅笑,以示礼貌,“倒是不知竟会在此处遇着杜公子!”
她对面这人……可不正是那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杜长空么?
今日得他依旧着了一袭白袍,白色袍子犹如雪一般无暇,正好衬托着他白皙的肤色,简直便是说不尽的——干净!
阴柔的容貌攀比女子,樱红的薄唇更是点缀出了他的诱惑。
这人……果真是——妖孽。
“在下也不知,会在此处遇着姑娘!”他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姑娘若不介意,坐下一道喝茶?”
介意?介意什么?
正好她身上带的银子少,只够喝壶最次之茶的。
看他面前这茶么,倒像是上好的绿茶龙井。
她头一偏,在他注视之下坐了下来,“那就叨扰公子了!”
杜长空一笑,以示他并不在意,再让小二又上了些糕点。
此时说书人正在台上说着书生与白狐的故事。
这情节,却是让好月有些乐了。
“倒是不知公子也爱听些风花雪月之事!”
杜长空替她斟了一杯茶,动作缓慢却行云流水,“闲时无事,也来听听!想比起来,倒着实适合姑娘听了。”
“唔!”她一挑眉,不承认也不否认。
风花雪月,她向来是不信这些的。
杜长空便又道,“上次一别,在下寻了姑娘许久,还不曾报答姑娘当日救舍妹之恩呢!”
“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公子何须挂齿?”好月将茶杯放下,“再且,想要救令妹的也是另有他人,我不是随手罢了!”
她的确是随手。
若不是北冥星逞能要去救人,结果不会水而沉了底,她约莫着,也许不会去救人。
人各有命,若不是她衣衫湿了,她也得考虑良久到底要不要下水去救。
下了水,救上了,便说明她命不该绝。
“你与北冥公子倒是有趣,纷纷推脱!”杜长空笑道,拿起自己的茶杯小吃了一口茶,“在下倒只见过推过的,可从未见过推功的!”
好月不置可否,“不是我的功,我为何要?”
闻言,杜长空便再是一笑,“倒是极少见有女子如姑娘这般洒脱的?”
“我哪儿洒脱了?”听得这话,好月倒起了斗嘴的心思,“公子与我这也不过是第二次会面,上回一见也不过简短一句话罢了,又哪儿看得出来我洒脱了?还是说——这是公子与人打交道的方式?”
第一次被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如此反问,杜长空深觉着有几分好笑,也有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