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人格,何为尊严,安邦不明白,但是他却能懵懂的猜透,他其实……也不比谁低下一等。
他若有所思的点头,“我明白了!”
既然说到了这个事情上,好月也干脆跟安邦畅聊了起来。
“娘虽然老是念叨着说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但你也别太过有压力了去!真正的男子汉嘛,流血不流泪,能独当一面,心胸也要极为宽阔……有道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说着,好月伸手摸了摸安邦的肚子,“这小小的肚子里要能撑得下一搜大船……可心胸宽阔又绝非处处不计较!”
她的话很是深奥,可安邦却极为喜欢听。
顺着她的手摸了摸肚子,一双眸子极为亮透,“这小小的肚子里,竟能装得下一搜大船?”
“不只!”好月笑道,“心若宽大者,还能装下天与地,吞纳世界山河……但这些都虚幻了,没有人能真正做到如此!”
“那二姐呢?二姐心有多大?”
“我呀?”好月道,“我的心很小,小到容不下任何人,也大能到容下任何人,就看那人如何待我了?扎我一针者我必双倍奉还,赏我甜枣者,我亦会双倍奉上!”
安邦听着,鼓起了腮帮子,一双眸子敛了敛,轻轻点头,“我想……我明白了!”
“安邦真聪明!”好月笑着,又摸了摸他的发,“今儿个我钓了两条鱼回来,晚上娘肯定又做红烧鱼,你要不要起床了?”
“起!”听着钓了鱼,安邦一双眸子又亮了起来。
从被窝里将脚伸出来,下床趿拉着鞋子便跑了出去。
晚饭,刘氏果然是做的红烧鱼。
只是因两母女吵闹过的缘故,饭桌上显得有几分沉默。
这微妙的气氛,便是刘君子也察觉了几分。
他看了低头吃饭的刘氏与安月一眼,又将眸光看向好月,一双眸子显然在问她怎么了。
好月朝他一撇嘴,表示自己也不知晓后,便伸出筷子给安邦夹了一块鱼腹,开始扒起饭来。
这个事儿她就算知道也只能说不知道了。
北冥夜相貌出众,且年岁与安月也相差不了多少,再加上他平日在刘氏面前也是一副极为乖巧讨喜的模样,再再加上……他家境不凡……
年岁十四的安月正到了及笄之年,也算是情窦初开,见得如此优秀的异性,心中总是会生出几分男女之情来。
毕竟男欢女爱,也乃人之常情。
只是——好月也并不看好这桩事。
安月性子文静,而北冥夜有着几分痞气,在性格上本就难压住北冥夜,再加上还有一个极为现实的事情摆在眼前。
家境。
门当户对这四字,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她们家到底是个小门小户的农家,而北冥夜的家境她虽然不知晓,可从他的穿着以及平日所用的东西来看,非富即贵。
说出生,便是扬州城那连知府都得礼让三分的唐五爷,在他面前都得低下头来,这证明,他的家境绝不可小觑。
光是如此,便不是她一个安月能吃的消的了。
这顿饭吃的很是小心,大家伙儿都极为识趣的未曾发出半点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