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春杏,你前些日子不是隔三差五在我耳边念叨么?我还以为你早就去见过了。”
褚子桑家教甚严,怎么可能去得了那烟花之地,闻言惊悚地看了苏世一眼。
而春杏在朝暮馆中也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就入了成王殿下的眼,自从她被赎身后还曾经妄想过或许是殿下看上了自己,这些日子来却压根没见到苏世的人影,心里难免惶恐,今日又忽然被带出来,更是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听见苏世介绍自己,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和褚子桑打了一个招呼。
褚子桑礼貌性地朝她一点头,又对苏世说道:“早就听说朝暮馆的春杏被人赎了神,原来是你做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依照褚子桑对苏世的了解,他对于那烟花之地是十分排斥的,可今日他所做之事实在是超出了褚子桑的意料,以至于他的脑子都慢了半拍。
苏世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手炉,随意地夹了几块炭火进去这才将手炉递给褚子桑道:“此事回来再与你说,今日我们只不过是去上一炷香罢了。”
褚子桑才不信他胡扯,接过那手炉后有些奇怪地想:自己一个大男人做什么要苏世这样照顾,他这怜香惜玉的心怎么不分一些给如花似玉的春杏姑娘?
成王殿下是何等身份,能让他亲自服侍的人那自然是十分亲厚的,他像是察觉到了褚子桑的眼神似的,对春杏说道:“你不必拘谨,马车里吃食茶点一应俱全,自己拿便是。”
说实话春杏在成王府的地位十分尴尬,既不是丫鬟也不是主子,也没有人告诉她过来是做什么的,每日只是呆在屋子里养伤,虽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可若是想要出去却也是没有人引路的,这是她第一次出门,便是由苏世带着的,因此在听见苏世这话的时候她的紧张更是达到了顶峰,她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听不清别人在说些什么了,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苏世看了她一眼,没在管她,给她留了足够的空间和褚子桑坐在了一起,马车就这样不疾不徐地向着上清观驶去。
巳时过半的时候,舒湄从元阳道长的禅院里离开,钟岑乐亲自送她出来,念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道:“郡主的一番心意贫道已经知晓,但此事请恕贫道无法应允,郡主请回吧。”
虽然被拒绝了,但舒湄的脸色却并不难看,她十分有礼地回了礼,道:“道长宅心仁厚,还望您能多考虑考虑,今日叨扰道长,便先告辞了。”
说着便带着丫鬟同他拜别,虽然并未成功说服钟乐山参与进这桩事情中,但舒湄真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此她并不怎么着急,祭天一事事关整个南阳王府,她办不成这件事情自然有沈素操心,是以舒湄并不怎么担心。
平儿已经同道观安排好了午膳,舒湄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地离开此地,不多时,苏世与褚子桑二人便从院角走了过来,却不见春杏的身影,苏世道:“你们不是一直好奇这春杏的身份么?其实并没有多隐秘,那是钟乐山年轻时种下的风流债,如今他成了得道高人,这唯一的骨肉却流落青楼,要想收服他,自然是要从春杏下手,先前见着舒子湛与钟乐山在一处,恐怕也是因为他救了春杏一命的缘故。”
苏世面无表情地在这种道门圣地说出这等言论,其内容之香艳实在令人咋舌,褚子桑倒是不在意这些,他甚是奇怪地看了苏世一眼,说道:“既然你早有打算,上次你为何说要借子湛来接近钟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