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湄装傻充愣,把这句话糊弄了过去,随后说道:“公子身上的伤看着倒像是尚未处理,这样可怎么行。”
“不过是小伤,不碍事。”
目前来看,柯庞绝对不是什么硬汉,否则也不会被杨琏吓成那种样子,因此舒湄在看见他这满身没有处理的伤口时顿时了然道:“虽是小伤,可若是拖着也觉不行,好歹我也算个大夫,公子若是不嫌弃,便由我替公子包扎一番如何?”
柯庞自然是满口应允,舒湄便让林妈妈找了些金疮药和清水过来,这才细细地替柯庞处理起伤口来,说实话柯庞不过是皮肉伤,舒湄先替他把了脉,旋即惊讶地看了一眼柯庞,这位柯公子……居然还有隐疾啊?
这种瞌睡了便有人送上枕头的运气,舒湄还真是不得不服。她沉下脸来,做出一副拧眉思索的样子,柯庞顿时紧张起来:“怎……怎么了?”
舒湄的表情有些纠结,半晌后才试探着问道:“柯公子请恕我直言,柯公子……今日请我前来并不仅仅是为了言谢吧?”
“公子看出什么来了?”柯庞的非常不自在地把手抽了回来,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地问。
舒湄收拾好表情,转而言它地去拿桌子上的金疮药:“公子这伤不过是看着有些吓人,没什么大碍,我替公子上药吧。”
她既然都这么说了,柯庞也没有别的办法,反而是舒湄在替他上药的过程中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柯公子,您也知道,我是一个大夫,见人有疾而不治实在是良心难安,因此斗胆说一句话,公子不要介意。”
“什……什么?”
舒湄停下手中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问道:“柯公子……在房事之上是否……是否力有不逮?”
“你说……”柯庞几乎是一瞬间提高了音量,然而后半句话却无论如何都接不下去,他脸色变幻不定地看着舒湄,半晌后终于认命般垂下眼眸来。
“舒大夫果真是名不虚传。”柯庞苦笑一声低下头去:“不瞒你说,我有这个毛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只不过因为齿于对人言,因此一直不敢入家中妻妾的屋子,日日在这青楼里流连,可即便是……兴之所至,也也……”
说到后来,柯庞是在说不下去了,舒湄却只是了然的一言不发,他继续道:“我也不是没试过吃药,可都是治标不治本,今日之事,更是……”
任何人在房事正酣时忽然被人提着剑打断了,恐怕都会留下心理阴影从此一蹶不振,舒湄对此很是理解,她平静地说道:“公子找我来,其实是为了治疗公子这隐疾的吧?”
“是,早就听说舒大夫妙手回春,如今亲眼见了您将春杏从鬼门关前拉回来,我却是彻底信了,因此想邀你详谈一番。”
舒湄把他身上最后一处伤口收拾好了,坐回椅子上道:“其实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担忧,您的毛病不是什么大问题,精血亏损肾气不足,但只要好好调养,也是能养回来的,只是有一样,日后那些亏损精气的虎狼之药万万不要再用了。”
柯庞的这个病,他暗中也寻遍了不少名医,但是在舒湄口中却仿佛完全不值一提,他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舒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