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收获的那一个月都是吃白米饭的,可是今年却是只能够吃半个月了,众人都有些不满,四婶赵氏阴阳怪气的说了句,“若是将他二伯赶考的钱拿来吃饭,估摸着我们天天吃白米饭都没有关系,你说是不是啊,二嫂?”
叶氏闻言也不敢反驳,只是底下了头来,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沈似锦可不能够任由她欺负自己娘亲,便道:“我爹去赶考那还不是为了光宗耀祖?等他到时候考上举人,难道四婶你不要跟着沾光?”
“我沾什么光?有些人赶考都考了无数次了,到现在也没有考出一个名堂来。”赵氏又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说句公道话,实际上沈安平赶考的次数也不多,去考举人,加这才不过才三次,只是他每次路上花销大,对这个普通的农家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堪重负。
“什么叫着无数次?我爹总共才去考了三次而已,有些人七八十岁了还去考了,书上说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咱家又没饿着,穷点又算得什么?只要等我爹考上举人,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是官家夫人,爷爷是官老爷的爹,奶奶是浩命夫人,这是何等的风光?可是四婶你呢,却这是看着眼前的这点利益,不肯吃苦。”
沈似锦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她虽然不喜欢沈安平,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占沈安平的便宜,但是她可不能够看着叶氏因为沈安平而被大家指责。
赵氏听到沈似锦这一番话后,是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就是她想要反驳,沈老爷子也不会让她反驳,他现在已经在幻想这种场景了,他很满意的对沈似锦说道:“没错,似锦说得对,安平的未来肯定是前途似锦的,现在是家里的困难时期,大家都不能够拖他的后腿。”
“可若是他这次还没有考中呢?”王氏忍不住说了一句。
她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为人又有主见,有时候她觉得若是分家了的话,她一定可以将这日子过得更好的,可是那日她的儿子冲动之下说了一次分家,就被他爷打的浑身是血,这个念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升起了。
可是若是让她一直都这样供养着沈安平读书,她未免又有有些不甘心。
“这次没有考中的话,下次再考就是了。”让她感到绝望的是,沈老爷子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明明上次说好这次若是考不中就不再考的了。
实际上,沈家好歹也有二十多亩地,若不是要供养沈安平的话,家中的条件本来也算是不错,可是如今却是将这日子过的这样紧巴巴,她嫁过来这么些年,光她是没有占到,倒是受了不少苦,如今她的儿子也长的这样大了,有时候她真的觉得熬不下去了。
从前她或许还有过幻想,可是如今她是真的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了,她现在就想着自己的儿子能够娶上媳妇,她现在就希望家中的日子不要这样的紧巴巴,什么当官发财,她都不想了。
可是老爷子都发话了,她只能够闭上嘴,心中却如同死灰。
若说沈安平这次考上了还好,若是考不上呢?难道全家一起供养到她七八十岁?
她咬着嘴唇,心中甚至后悔为什么要嫁进沈家了,当初看沈家还觉得沈家是一副不错的人家,谁知道嫁进来之后,家中竟然是一副这样的光景。
她这些年,为沈家做牛做马的,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比猪差,做的比驴多,可是她得到的是什么?吃的差穿的差就算了,她的儿子明明也是一表人才,可却连媳妇都娶不上,她心中有怨恨,有不甘,可是沈老爷子都这样说了,她也能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