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prise——!”江放和沈荡忽然从天而降,当然,喊话的那个是江放,沈荡只是一脸生无可恋地被他拖了出来而已。
程浪、徐翘:“……”
徐翘立马拽着程浪的腰往他身后躲。
程浪刚把人掩起来,就见对面江放摆了摆手:“嗐,别躲了,刚在门外瞅得老清楚了!”
徐翘小脸皱巴巴,从人肉挡箭牌身后走出来,恨恨看了程浪一眼:“你怎么还叫人跟踪上了啦?”
程浪也有点头疼,看看两人:“问你们话呢,怎么还跟踪上我了?”
“哟哟哟这还妇唱夫随上了……”江放用一种“哪来的狗粮这么闪闪发光”的受伤眼神看了看程浪,“没跟踪你,我们是直接到这儿蹲点的,就想瞅瞅到底是哪个妹妹把我们浪总迷得兄弟都不要了。”
这平安夜本来是男人找女人过节的日子,无奈江放和沈荡恰好处在空窗期,一对单身狗二缺一,想约程浪打个牌消磨消磨长夜,结果被他一句“有安排”拒绝了。
江放上回在公寓楼下偶遇过程浪,能猜到这个地方来倒也合情合理。
沈荡举手投降:“我没想来的,他非拉着我。”
“你就没有自己的独立人格吗?”程浪瞥瞥他。
“就是!”徐翘附和。
沈荡点点头:“好,这事是我俩错,跟你们道歉,不过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法失忆,要不白纸黑字立个保密协议,保证对徐小姐的下落守口如瓶?”
“那么公事公办多伤感情啊!”江放腆着脸看程浪,“浪总,这么着吧,咱上个牌桌,你痛痛快快送点钱给我,我保证用502胶水把这嘴给你粘牢。”
这怎么还敲诈呢?徐翘惊诧。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见这一个放一个荡,莫名觉得程浪还挺有人样。
程浪撇开眼笑了笑:“要上牌桌是吧?”
江放从这笑容里,回忆起了上次被程浪的手气支配的恐惧。
“上牌桌也可以,但送钱这事,不是我想就行得通的。”程浪提醒他。
“我就不信,我这回的牌还能烂到你钱都送不出手!”
程浪看了眼身边尚且一头雾水的徐翘,对江放点点头:“那你就来试试。”
第38章
一小时后,徐翘眼睁睁看着自己麻雀虽小,格调俱全的公寓变成了一个大型艳俗轰趴场。
因为她不愿意去熹福会那种地方招人眼,江放只好让人把棋牌桌、老爷椅,连带茶具、酒具、杯具、果盘全搬到了这里。
在他一再声称事后绝对把公寓恢复原样,清理得一尘不染的指天发誓下,徐翘点头表示了同意。
能怎么办,人家捏着她的命脉呢。要是他回头出去吼一嗓子,说大家快去杏林湾看看,徐翘现在过得好惨啊,穷得包包也买不起,首饰也买不起,破产前最后买的几身冬装翻来覆去地穿,成天躲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珠宝工作室打工还一事无成——她不得呕死。
程浪坐在客厅餐桌边,瞥瞥阳台上热情似火地布置着“战场”的江放和沈荡,又看看对面徐翘委屈巴巴耷拉着的小嘴:“一会儿让你高兴,先吃晚饭。”
迎接了两个不速之客,计划被打乱,他吩咐餐厅把晚餐送到了家里,这会儿餐桌上摆满了圣诞限定的煎物和烤物,还有各色蛋糕布丁西饼。
最嚣张的,是正中央那只烤得金黄酥嫩,串在钢管上搔首弄姿的火鸡。
见徐翘对这鸡无从下手,程浪戴起手套,左右手各执一柄餐刀,没几下就把一盘剔成薄片的鸡肉推到了她面前。
徐翘的注意力果真被转移。
这男人怎么能把“大卸八块”这种荤腥的事,做到优雅得像在弹钢琴?
而且,看这仿佛对火鸡每一根骨头位置都了如指掌的熟练手法,再看餐盘里片片肥瘦均匀,酱汁淋得一丝不苟的鸡肉……
一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太子爷,练家子到这种程度,总不能是为自己吧。难道他每年平安夜都这么伺候人?
一年换一个好妹妹分火鸡,这剔肉服务搞批发的是吧。
徐翘突然生出了一种饱腹感,胃里好像有气泡在咕噜噜地沸腾。
“怎么?”程浪拿餐巾轻轻擦拭着手,完全置身频道外。
徐翘努努下巴,意指餐盘里的鸡肉:“小程总经验很老道啊。”
“我十四岁起一直在国外,欧洲那边比较注重圣诞节。”程浪分析着她的弦外之音,不确定她是不是那个意思,所以停顿了一会儿才补充,“我母亲爱吃火鸡又不喜欢动手,家里培养的。”
徐翘带着一丝下不来台的恼羞成怒,一叉子叉起一片鸡肉:“解释这么多干吗,我问你了吗?吃饭就吃饭,闲聊什么?”
“……”
阳台那边传来一句江放的感慨:“从清甜雪花梨到呛口小辣椒,浪总的品位真是改革开放了。”
徐翘侧目望去,眼睛里的火星子蹭蹭冒起来。
程浪虚虚按了按桌面,打住她:“等会儿让他哭着回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成天把女性当附属品似的挂在嘴边调侃,这就是他们有钱男人的德性,徐翘觑他一眼,“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跟他一起哭着回去吧。”
交友不慎果然是人生大忌。
程浪摇摇头,避开她的锋芒:“吃饭不闲聊,那说点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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