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还记得你9岁那年的暑假的事情吧……”杜小月幽幽问道。

“那个，老姐，咱们盖着被子靠在床头好不好？”杜本草没有回答却觉得这个姿势很不舒服，杜小月没有反对，盖着被子靠在床头。

“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唉……”杜小月一声叹息。

“呵呵，怎么会，那年老姐13岁，而且身体发育的就像是18岁的少女。所以我决定用零花钱给老姐买一个小衣。不过我看上的那件很贵，当时就要22块钱。没办法我只能放学去捡垃圾卖，但是没想到捡垃圾也是分片的，被那些混混围在中间，不但抢去了我拣的垃圾，而且还把我身上的10块钱也抢去了。”

“我当然急了，回到家里，拿了一把水果刀就去找那帮人，那帮混混笑的开心极了，直到我用水果刀捅伤了一个家伙的大腿！”

“对了，我当时举着水果刀是这么说的。”

“别惹小爷，直到我老子是谁吗？我老子就是黑龙会快刀黑龙！”

“不信，不信你们今天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哈哈，当时他们就吓傻了，他们哪见过一个九岁的小孩真敢动刀子的！他们也就是平时欺负一下小孩子和老弱病残的一般小混混，所以把兜里的钱都给我留下，一窝蜂的跑掉了，呵呵”

杜本草边说边笑，开心极了。

“然后我一数，有100多块，就乐呵呵的拿着水果刀去给老姐买了那件22块的粉色小衣……”

杜小月听着听着眼里却沁满了泪水，她突然把卫衣领子往下拉了拉，“你看是这件吗？”

杜本草一惊低头一看。

“老姐……你不是吧，都十几年了，你怎么还穿着？还能穿么？”

杜本草被瞬间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送的一件小衣老姐竟然传了十几年。

“能穿啊，老姐自己改了改，穿着还是很好看，很舒服……”

“因为那是小弟送给老姐的第一件珍贵礼物，比老妈给老姐买小衣瞬间还早，现在想想那时候你就是个小流氓了，不然怎么会9岁就知道送老姐小衣……”杜小月幸福的笑着，边笑边抹眼睛，这种类似的回忆还有很多，但毫无例外都是关于她和弟弟的。

“那你也不用一直穿到现在吧，我终于知道东海庄园那房子是怎么来的了……”杜本草心里也很感动，老姐把她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自己身上，比起自己当年送的一件小衣不知道要珍贵多少倍。

“小弟，你还不说实话么？”杜小月却突然问道。

“什么实话？”杜本草有些疑惑。

“那天，你用水果刀伤人的那天……”杜小月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杜本草。

“呃……刚才不是说了吗？”杜本草莞尔。

“知道老姐为什么这么珍惜这件小衣么，因为那是我九岁的弟弟用血换来的！”

“其实那天你回家偷偷拿水果刀出去我一直跟在后边，怕你出事。”

“然后我看见你跟人家讲条件，没讲成，人家动手，你说只要不打脸，你就能打赢他。你打赢了他们就要留下兜里的钱，你打输了每个月就帮他们每天捡垃圾卖钱，时间是半年！”

“我躲在墙角的花丛后边看着你一次被打倒，一次次又咬着牙爬起来，那时候老姐很懦弱，一直想冲出去把你抢回来，可是却不敢，只能躲在花丛里哭，一直哭，直到你突然拿出水果刀刺伤了那个混混……”

杜小月边说边下意识的把头靠在杜本草温暖宽厚的怀里。

“直到今天老姐都很后怕，那时候你才9岁，万一被打坏了怎么办，那老姐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杜小月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水，断线珍珠般滴落下来。

杜本草有些尴尬，原来这个秘密老姐早就知道，他还以为自己在老姐心目中从9岁开始就留下了光辉高大的身影呢，没想到却是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被打倒的凄惨。

“咳咳……那个老姐，你也是，知道就行了，干嘛说出来！”

“唉……我一直以为在你心目中是个光辉高大的形象呢，没想到原来一直那么悲惨……”

“好了，老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杜本草边说边伸手帮杜小月擦眼泪。

“可是，你知道吗，小弟，去年你突然冲上来打那个八个混蛋的时候我心里还是非常害怕，我不担心自己，我担心你还会像9岁那年被人家一次次打倒……”

“你在监狱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很担心，经常会梦见你9岁时候被人一次次打倒，而我一次次躲在花丛里无助的哭……”

杜本草心头一热，不再劝解。

“唉，老姐你也是，你还以为你弟弟一直是9岁时候被人欺负的模样！”

“其实，给你买小衣，是因为我们班一个11岁的同学，说每天上学都走在你前边然后偷看你，我当然狠狠的揍了他一顿。然后就跑去问人家高中女生，里面穿什么不会露，我也要给我姐姐买一件！”

“人家要不是看在我才只有9岁，早一个巴掌扇过来喊耍流氓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