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微笑:“咦,我喝的是水不是酒?安管事,你为何换掉我的酒?”
安若晨:“……”她又中计了是吧?
安若晨不说话。
龙大又道:“你若说是心疼我头疼,我心里会欢喜的。”
安若晨撑了一会撑不住,回握着他的手道:“好了,是不想你头疼。”
龙大微笑。安若晨低头看他,觉得将军当真是太狡猾了,这般看他,觉得他真是好看。
“我有不好的预感。”龙大忽然道。
安若晨顿时严肃,等着他继续说。
“所以总得抓紧时间与你多亲近些。”
安若晨:“……”所以不好的预感就是为他的登徒子所为找借口吗?
话说钱世新回到了钱府,让自家管事把隔壁钱裴家的管事唤来了,细细问他这段时日老爷都做了什么,这几个月家里是否又进了新丫头,无论是买的送的还是怎么来的,都得细细报来。
那管事吓了一跳,忙据实以报,这几个月里家里是进了两个小丫头,两个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那是十月时安家老爷送来的。钱世新听罢,怒气冲冲去找了钱裴。
钱裴正在写字,正眼都没看儿子。
“见过父亲。”钱世新先施了礼。
“有何事?”
钱世新直起身来,盯着钱裴看:“我与爹爹说过,近来情势不太好,让爹爹行事收敛些,爹爹可记得?”
“我记性好着呢。”钱裴微笑,抬起身看了看他写的字,放下了笔。仍是不看钱世新,转身又去书柜那儿翻书去了。
钱世新忍着气,又道:“爹爹年纪大了,安享晚年,耍些乐趣,儿子本不会多言。但这段时日边关情势不好,与南秦关系微妙,正是易招祸端的时候,爹爹切记,谨言慎行。安家那边,爹爹还是少往来吧。”
钱裴翻着一本书,也不看,只道:“我与谁往来,还得你管着?”
钱世新干脆挑明了:“安若晨如今背靠龙大,爹爹莫要招惹她。”
“你怎地不说她招惹我?”
“安家亲事已经退了。你与她还能有何瓜葛。偏偏爹爹放话说什么买了丫头挑衅于她,这是何意?”
钱裴手上一顿,把书盖上了,放回柜子里,终于转身看向儿子:“她居然直接找你告状了吗?”
“她找了太守夫人。”
钱裴想了想,哈哈大笑起来:“这姑娘当真是有趣啊。很会绕弯子。”
钱世新怒喝:“父亲!”
钱裴不理他,仍哈哈大笑:“这姑娘当真是妙啊。绕到蒙佳月那头,姚昆就为难了。”
“爹。”钱世新板着脸:“儿子话放在这儿了,莫要招惹她,莫要招惹龙将军,其他的,儿子不管你。”
钱裴笑道:“说得似乎你管得着我似的?”
钱世新气得脸铁青:“爹爹享福便好,莫要惹祸,否则儿子也没办法护爹爹周全。”言罢,转身拂袖而去。
钱裴盯着他的背影,哂笑道:“姜是老的辣这句话,你们就是不明白。总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飞了,别人就都是老糊涂。若不是我,你哪有今日?”
钱世新回到自己宅内,在花园里走了好一会气才消下来,正待回房,忽听得墙边传来铃铛声。他顿足四下张望了下,并无其他人,于是朝着铃铛声那处暗角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时,他问:“何人在此?”
暗角里走出一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中等个头,细长眼,圆脸。钱世新从前从来没有见过他。
“钱大人。”那人施了个礼。
钱世新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客气有礼地问:“先生贵姓?”
“姓解。”
“感谢的谢?”
那人笑了,“不是。”
钱世新又问:“解先生喜欢铃铛吗?”
那人道:“响的铃铛才有用。钱大人觉得呢?”
“嗯。”钱世新点点头,“两个铃铛才够响。”
安若希鼓足了勇气,这才踏进了四房段氏的院子。
段氏见得她来,两眼发光,面露微笑。“二姑娘来了。”
安若希左右看看,段氏忙把丫头遣出去了。她招呼着安若希坐,亲自给安若希倒了水。
安若希紧张得捏紧了手指:“四姨娘。”
“二姑娘今日又去紫云楼了?前日未有机会,是否今日得手了?”段氏坐下了,和蔼慈祥的问。
安若希摇摇头:“我未去紫云楼。这次过来是想与四姨娘说,我恐怕没法帮四姨娘做这事。大姐身边有护卫,丫头也不离身。我每次过去,都需卫兵通报,我仔细想过了,根本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而且大姐不会放过我的。再者说,大姐如今是紫云楼的管事,若她出了什么事,龙大将军是不会放过我们安家的。”
段氏脸上的慈祥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