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只是学院一角而已……
安淳再对比对比自己,觉得自己其实是泯然众人,小时候的经历,也总觉得普通了,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自己这也许狗血的一生。
安淳对着电脑不怎么做得进课题,就下楼去找清境玩,敲了他们教研室的门,一个师妹来开了,看到是安淳,就脸红地一笑,道,“安师兄,你找蝴蝶师兄吗?”
安淳点点头,“他在吗?”
师妹开了门,让他进去,怕打扰了别人,小声道,“在。”
安淳进去,看到清境正趴在他的办公桌上认真演算,稿纸铺满了桌子,旁边还堆着一堆资料。
安淳本来想找他说话,看他做得认真,怕打搅了他断了他的思路,没有叫他就又回去了。
回到教研室,因为他们导师很少在国内,所以学生就寄在这个大教研室,其实他们很少会来这里,他对这里的一些师弟师妹们并不熟悉,只是熟悉才刚进这个教研室两年的闻斐。
他坐下看了一会儿书,闻斐才来了,要进旁边的办公室去,看到安淳在,就很惊讶, “安淳,你怎么想起来教研室了。”由此可见安淳的确是很少出现在学校。
安淳道,“这里比较有氛围。”
闻斐一看一点不像高官家的子弟,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有点女相的鹅蛋脸,穿着也很随便,还很八卦和喜欢开玩笑,上班就骑自行车,和安淳熟悉,是因为他开汽车的车技比安淳还差,一个星期,能够把车开上两次马路牙子,于是就只好骑自行车了,环保又锻炼身体。
闻斐到安淳旁边来,拉了个椅子坐下,就和他八卦起来,道,“我今天中午和一个高中同学一起吃饭,你猜,怎么着了?”
安淳心想你要说就说,这个开场白真无聊,嘴里道,“被饭噎着了。”
闻斐一副你真没想象力的表情,道,“他是s大附属医院的医生,以前我们两个都一起来这里读书,关系当然就好啦,每次他都弄些……哎……就是他们上课的那些照片给我看,他明明知道我晕血,也受不了那些,故意整我。”
安淳道,“今天你又被整了?”
闻斐摇头,说,“不是。是他说他今天上午接了个病人,送到医院里时就已经死了,怪可怜的,他老婆哭得不行,都晕过去了。”
安淳因为人死了也觉得心情压抑,很同情,“哦。”
闻斐继续道,“你猜是怎么死的。”
安淳很配合地摇头。
闻斐叹了口气,道,“他老婆说,是昨晚上,他们两个在床上,嗯……那个……”
安淳看他很尴尬地省略了和谐词汇,就帮他补充起来,“make love。”
闻斐点头,“就是,然后她老婆就多踹了他几下,当时他就说有点疼,不过他家那娘们没在意,还来劲了,又多打闹了几下,今天早上,他在家就突然猝死了,被送到医院,都已经死透了。”闻斐说着,就很是同情地摇头,“然后检查了说是内脏出血,昨天就开始出了,但是他没在意,早上就突然死了。”
安淳开始听着还只当八卦听,此时就突然白了脸色,他刚出门的时候,还踹了顾策霖一脚呢,在这一脚之前,还用胳膊肘顶过他……
闻斐看安淳明显脸色不好了,就赶紧安慰道,“这种事,听了当个经验教训,以后你娶老婆了,可不能乱来,这可真不是乱来的。”
安淳应了之后,就说道,“闻老师,我去下卫生间。”
闻斐赶紧点头,摆手,“快去吧。”
自己则又感叹了一声,进办公室去了。
安淳握着手机来到走廊尽头,开始给顾策霖打电话。
响了好几下,顾策霖才接了,等他接的这几秒钟,安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于是顾策霖一接,他就说道,“喂,你现在在做什么?”
顾策霖没想到安淳才没走多久就给自己打电话,心里很感动,说,“在睡觉。”
安淳道,“你身体有难受吗?”
顾策霖,“……”
顾策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默了两秒才道,“怎么了?”
安淳焦急道,“你到底难受不难受?”
顾策霖莫名其妙,“还好。”聪明的他又想到什么,问道,“今天中午吃的东西,有问题?你现在怎么样?”
安淳道,“不是,我就是问一问而已。就这样了,我挂了。”
顾策霖说,“你是不是拉肚子了?是不是你洗澡的时候没有弄干净……”说着,又自言自语,“我给你上药的时候,明明是干净的……”
安淳被他说得脸一黑,马上挂断了电话,心想管你内出血去死!
安淳根本没办法做事,又心思不属地坐了一阵子,收拾了东西又往回赶。
因为午饭吃得晚,到学校时就要三点钟了,此时回去,五点钟,正好又可以吃晚饭了。
安淳进了屋,将书和电脑放好,进卧室,顾策霖还在睡觉。
安淳心里就又是一紧。
他知道顾策霖一向身体好,到他这里,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是来补觉的。
他真怕顾策霖其实是有内伤。
他走过去在床沿坐下,顾策霖已经醒了看向他,伸手拉过他的手,让他趴伏在自己身上,吻他的发鬓,道,“你没有难受吧?”
安淳蹙了一下眉头,“我没事。”
说着,将手伸进被子里,顾策霖居然没穿上衣,于是他的手直接摸到他的肌肤上,顾策霖身上的肉一点也不柔软,但是热热的,很舒服。
顾策霖觉得这样的安淳怪怪的,一时之间倒没有动。
安淳在他的腹部抚摸,倒像一个准爸爸在摸老婆怀着孩子的肚子一样,只是安淳的神色沉重,脸埋在顾策霖的颈子边,幽黑的眼睛盯着顾策霖的眸子,轻声问,“你这样会痛吗?”
顾策霖觉得很奇怪,不过被安淳的手又摸又按,本来就欲望强烈的他,时常只能忍着,此时他又睡够了,被深爱的人这样挑逗,不起反应,那就不能叫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