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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青离去后,苏母语重心长的叮嘱她以后万不可再对沈季青动手,说沈季青不止是她未来的夫君还是当今的四皇子。

苏长乐身上还带着伤,疲惫的打了个呵欠,乖巧地应了声:“知道了。”

苏母见她喝完药犯困,赶紧让她睡下。

离房前,她看着女儿如今已出落得极为标致的脸蛋,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四皇子虽然脾气好,愿意包容囡囡,可这件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虽不会和自己从小疼到大又摔傻了的小姑娘计较,这门亲事也恐怕悬了。

苏长乐出了这等大事,相府上下虽未乱成一团,可京城第一美人摔成傻子的消息,却不知为何不胫而走,没多久就传得人尽皆知。

苏泽虽然严令府中奴仆不许将这件事传到苏长乐耳中,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苏长乐还是知道了,不过她一点也不介意,她傻了的事越多人知道越好。

宣帝虽然不喜欢沈季青这个儿子,但按宣帝极好面子的个性,怕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还未过门就赏了他一个耳光的傻子当正妃,指不定,现在已经在想方设法的安抚或说服她的父亲解除婚约。

苏长乐头上的伤其实并不严重,否则当初太医也不会说她只是受了皮肉伤,在苏母的悉心照顾下,不过几天就已经好的差不多。

就在她伤好的同时,林皇后的懿旨也来了。

苏母原本要陪着女儿一块进宫,林皇后却吩咐沈季青亲自过来接人。

苏母见女儿变成这般,四皇子依旧待她如初,心里不止感动还松了口气,林皇后母子都对女儿如此上心,可见他们还没放弃这即将过门的媳妇。

沈季青原以为两人独处,苏长乐会像那日哭哭啼啼,没想到她却异常的乖巧,那安静的模样一度让他以为她全都记起来了。

直到两人进了皇城需改乘撵车,苏长乐才刚被丫鬟扶下马车便拎起裙|摆转头就跑,沈季青才反应过来,为何她在马车上会那么安静。

两人初相识时,苏长乐就是这样的性子,要做坏事前总是异常乖巧。

她在入京之前,本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入京之后也一直都是如此让人头疼,天天只想着玩跟缠着家里的两个兄长习武。

直到有一天听见林皇后说他喜欢文静温柔的姑娘,她才突然转了性,乖乖的跟教引嬷嬷学起规矩,变成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沈季青看着她袅娜曼妙的背影,温润双眸泛起清浅笑意,无奈摇头,双手背于身后,闲庭信步地跟了上去。

这头沈季青慢慢悠悠的走着,那头苏长乐却是笑容愉悦,脚步飞快。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肆意快活了。

苏长乐开心的笑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现在变成这副模样,林皇后得知她又顽皮也不会责怪于她,毕竟她还大有用处。

少女脚步轻快,阳光自她头顶洒落下来,眉眼间仿佛缀着细碎光泽,面上笑容越显灿烂快乐。直到小径的另一头,出现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影,才渐渐缓下步伐。

那人逆光而来,墨发飞扬,银白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容颜俊美得过分冶艳,眉似远山含黛,唇若朱丹,姿态风流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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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青:我是你的情郎。

苏长乐:禽郎,还想再被我甩巴掌吗?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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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阑:为何孤还没摸到媳妇儿?!

沈季青:本王差一点就摸到了,羡慕不?

沈星阑:哪只手?没摸到也得砍!

沈季青:……

第3章

那人逆光而来,墨发飞扬,银白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面容俊美得过分冶艳,分明是男子却比女子更为秀美绝伦。

眼似桃瓣,笑如弯月,左眼尾下一颗恰到好处的泪痣,玉琢一般的漂亮却不显半分女气。浑身上下透着张扬的俊美,轻狂的姿态,散漫不羁的眉眼,无一不带着皇室子弟特有的霸道和强势,矜贵倨傲得教人不敢逼视。

苏长乐很难想象表面上这般龙章凤姿、肆意潇洒的太子殿下,骨子里却偏执得近乎疯狂,为了弥补,大好江山说弃就弃。

她很久没见过沈星阑如此意气风发,锋芒半掩半露的模样,不禁鬼使神差的停下脚步。

前世发生那件事之后,沈星阑就变得越发沉默内敛,天天冷着一张脸,宛若千年寒冰。如今再见鲜衣怒马的少年,心中竟有几分难以言述的欢喜,仿佛他就该如此。

只是她分明记得,前世沈星阑还要再一个多月才会回京,为何这一世提前了?

苏长乐看着沈星阑抿了抿嘴,转身攀上一旁榕树。她不像小时候那般只凭蛮力爬树,而是踩着轻功而上,三两下就轻松的坐在粗|壮的枝干上。

她一直都喜欢爬树,喜欢在大树上眺望远处,那会让她觉得心情舒爽。只是京城里的人都奇怪得很,总说姑娘家就该文文静静待在后院学女工女红,不能这么不成体统。

后来她终于也成了行为挑不出半分错处,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成了配得上沈季青,站在他身旁也不会被嘲笑的贵女。但最后她什么也没有,年少时所想的全都落了。

想起前世的真心错忖,苏长乐这时才觉得前世的沈星阑骂得没错,她就不该为了沈季青去学什么女工女红,难怪当时他特地跑来骂她一顿,说她干嘛把自己活成了死气沉沉的无趣模样。

她静静的看着信步朝她而来的隽逸少年。

当年她入京不久就莫名得了林皇后青睐,经常召她和温楚楚一块进宫,与沈星阑、沈季青一起玩耍,培养感情。

沈星阑小时候跟现在完全不同,就是个被宠坏的小霸王,吊儿啷当没人敢惹,骄傲到无法无天,只有她这个不知死活,从边关来的野丫头敢跟他吵、跟他凶。

他们四人青梅竹马,唯她和沈星阑从小不对付。

后来庆功宴上两人被迫一夜荒唐,她觉得自己的一生都毁了。

初嫁沈星阑时,她怨他气他,在他面前从不掩饰自己脾气与脸色,将他的所有解释都当成对沈季青的恶意诬蔑,嘴上总是不饶人,把所有的怒气与不甘全倾|泄|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