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既回到家,辗转到半夜也没睡着,他今天把沉淀了八年的感情都倾泻了出来,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
他忍不住回味那个吻,他在清醒的时候亲吻了相十方,而且还没被揍,这是不是可以证明,相十方并不反感他?
相十方的嘴唇可真软……
林既越想越深,甚至有了反应……他红着脸去冲澡,他对相十方满心都是喜欢,想起就高兴,目前这样的情感和绮念不可相提并论。
次日,林既联系相十方,却得到了他正准备飞回雍市的消息。
“……我还以为今天还能再见到你。”林既低落下来,他变得贪心了,想每天都能见到相十方。
“公司有事。”相十方的嗓音穿过电流,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我回雍市之后,能去找你吗?”林既问。
“我这段时间很忙。”相十方说。
“你怎么老那么忙?”林既小声抱怨,透着一丝委屈,他想见相十方,如果回答不是“好”,他就开心不起来。
相十方短暂的沉默了,然后他说:“不忙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林既颓靡的情绪,因为这句话又变得生机勃勃,“好,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吃饭,对了十方,你喜欢泰国菜吗?去年有个客户推荐了我一家泰国餐馆,位置挺偏的,但味道不错,我们下去去吃吧……”
相十方坐在候机厅,懒懒地听着林既的话,他向来喜欢言简意赅,但林既说话的节奏让他很舒服,特别是叫他的名字时,有些软,带着温柔的意味。
直到相十方开始登机,这通电话才挂断。
林既在冕市小住了一周,他每天都会去福利院陪孩子们玩儿,最主要的是陪加加,加加对他不加掩饰的依赖和崇敬,让他的心化成一片。
乔诺也联系了他几次,但她又许多事要忙,和林既一起喝咖啡的约定最后都没实现。
在冕市的最后一天,林既买了不少特产,打算带给办公室的同事。
他还顺道去视察了华福沅在冕市的最大分店,没想到竟还在店里碰到了熟人。
“谢照风?”林既有些惊诧,毕竟冕市那么大,能偶遇也不容易。
谢照风在看手镯,冷不防看到林既,他愣了一下。
林既合上了店长给他看的上半年销售记录,走向谢照风,“真巧啊,来看首饰?”
谢照风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说:“你上次送来乔诺那镯子,我妈看到了挺喜欢的,我就来随便看看。”
“原来如此。”林既了然笑笑,他点了一只同样窄版但细节纹路与乔诺那只不一样的镯子,“包上这个,记我的账上。”
导购微笑点头,把它装了起来。
“我的眼光应该还不错,这只镯子款式经典,无论哪个年龄段都能戴。”林既把装着手镯的手袋递给谢照风,“喏,见面礼。”
谢照风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问:“这样的见面礼,你也送给十方了吗?”
林既一怔,继而点头,“是的,我也送给他了,怎么了?”
“没什么。”谢照风不客气地拿过来,“谢了,我这人最喜欢占便宜了。”
但拿到礼物的谢照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既问:“还想买别的?”
“不是,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谢照风说。
林既思量了一下,点头说:“那你稍等一会儿。”
他把事情和店长交代完,便和谢照风一起离开。
谢照风开车带他去了附近的一间小酒吧,大学生歌手在阳台上唱着沙哑的民谣。
他们在吧台坐下,谢照风打了个响指,对调酒师说:“两杯威士忌。”
林既忙道:“我要一杯莫吉托就好。”
谢照风闻言对他有些轻视,“那是女孩子才喝的酒。”
林既耸肩,一点儿也不受刺激,“我喝洋酒容易醉。”
谢照风也不强求,“按他说的吧。”
调酒师点头,不多时便把两杯酒端上。
谢照风一口喝下半杯,露出了舒爽的表情,他呼出一口气,说:“你们俩的事,我以后懒得理了,吃力不讨好。”
林既嘴角一翘,说:“谢谢。”
“但你可别高兴太早,十方不是会动感情的人。”谢照风说,“你们不会有结果的,这不是我打击你,十方那人,我最了解他,他感情区域压根就没有恋爱那块儿。”
可林既的喜欢不会被轻易动摇,他爱的是相十方的一切,“他冷酷的样子,我也很喜欢。”
谢照风看着他毫不畏惧的,坚定温和的神情,不知怎么,胸口像被捂住似的,不太舒服,他把剩下的半杯又一饮而尽,他带着些许闷沉道:“天真愚蠢。”接着杯子往吧台一放,说:“再来一杯!”
谢照风沉默着一脸喝了三杯,林既制止了他的第四杯,“别喝那么凶,小心肠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