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青瞪大眼睛,“什么叫做把墨家置于死地?”
“好容易皇上‘偶然’得知了这事,墨家才有翻案的机会,要是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墨家的案子就再也没有证实的可能了。”墨挽歌答。
“是不是死地,奴婢不知。可是激怒了太子,这结果可是显而易见的惨。”念青一脸的不赞同,“就连奴婢要去东宫库房取新的用物来,郭氏都推三阻四的敷衍着呢。”
墨挽歌霍然看向她,示意她说清楚。
念青一想到就生气,沉重的脸色终于有了两分鲜活的怒火:“奴婢早上亲自去跟郭氏拿库房钥匙,谁知那郭氏居然说,是在崇教殿坏的,那就让我们自己想法子补上。‘自己补上’?奴婢当真是越想越后悔,当初奴婢怎么不好好磋磨她呢!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
墨挽歌无奈地扯扯嘴角,安抚道:“你对她有意见,她还对你有意见呢,她肯定是要摆着架子的。”
念青哼唧着,“分明是太子摔的东西,本就该是去库房拿来补的,听她这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奴婢故意闹事呢。”
房里的确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身下的这张床,旁边的小几,以及一个被磕到碰到的柜子。
念青收拾了碗勺就出去了。
墨挽歌就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心里感到一片荒凉,忽然就笑了。
五六年前,准确的说是在那件事情之前,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过得这么凄凄惨惨啊。
对于屋里的用具,念青虽然打心里不想用崇教殿库房里的来补,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手上没有什么权力,被迫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有用具实在不方便,晚膳前就召了几个小太监去搬用具。
没想到……
昨日才发了脾气、甩手走人的赵元休又来了。赵元休进了崇教殿,一言不发地朝着产房而去。
应该是得了赵元休的指使,小福子径直往前走去,挡在搬着桌子的宫人面前。
宫人们面面相觑,又齐齐看向小福子。
小福子往赵元休那儿瞧了一眼,赵元休已经跨进产房了,于是回过头来冷声吩咐:“不必搬进去了,哪儿搬来的就搬回哪里去。”
念青从后头走了过来,正好听到小福子的这话,柳眉倒竖,心火上头,开口便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些可都是太子妃的东西,往哪儿搬还要你决定不成?”
小福子听到念青声音的时候,登时就觉得不好,忙不迭地朝着念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着产房的方向,压低声音说着:“殿下在里头呢!你可是误会我了,我就是借来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呀!”
不是小福子胆敢自作主张,那就是太子的意思了。
念青狠狠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问:“殿下不是昨儿才发了脾气走了,怎么今日无端就过来了?”
这话可算是不敬了。小福子无奈地轻喊了声“姑奶奶”,“你小声些!昨夜太子是留在如意殿的。今日回来早,这会是从如意殿过来的,刚跟侧妃说了一会的话,殿下发了脾气,才过来了。”
原来是因为郭氏!念青气得瞪大眼睛,“郭氏说什么了?”
小福子呼吸一滞,看了念青跟野猫炸毛一般的模样,权衡一下,发觉没有瞒着的理由,于是如实道:“侧妃是与殿下抱怨,言道太子妃要大开库房,选好的东西搬来崇教殿用。又说,其言语中指责殿下没能控制自己,摔了一屋子的东西,委实不似君子。”
仿佛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的笑话,念青好一会没缓过来,不敢相信地确认:“你确定?太子妃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福子无奈地看着她,“听说你早上去如意殿了……”
念青后知后觉,想明白了,登时怒火中烧,气恼道:“我是去问她要库房的钥匙,去库房拿新的东西来补是我的意思,与太子妃何干?她分明就是在无中生有,在给太子妃泼脏水!太子妃何曾说过这些话?”
小福子扯着她的袖子,“那谁叫你跑去如意殿的?巴巴地给人送把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