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御史三个月前丁母忧,是一个月前被夺情才回到朝廷中。墨家的事情他有所耳闻,可并不知道详细情况。今日这么一看,觉得这事必然蹊跷,势必得重新查上一查了。
朱御史眯起眼睛,扫了周围的一圈圈的人,郑而重之地点头:“好!本官受理了,这件事情本官会查清楚的。若是真的,本官会还你妹妹一个公道。”
这事本来就是真的,而且也有证据,只是当时被压下来了而已。朱御史说要重新调查,那肯定会还一个公道的。
田首又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朱御史的干涉,把墨家那件已经要被人忘记的纵火案又拉回了众人的视线中。
运送军粮物资去北境还没回到上京的宁国公,并不知道被朱御史盯上了。
“朱御史昨日求见父皇,跟父皇说了这件事。父皇气得不轻,他一直以为墨家的火事是天灾来的,没想到朱御史说,有许多人能证明并非天灾。”赵懿宇低声说道:“那次的事情,是太子哥哥亲口跟父皇说的,显然是太子哥哥欺骗了父皇。而这么久了,要不是朱御史,父皇肯定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也无怪父皇那么生气。”
“你怎么知道父皇生气?”墨挽歌直勾勾地望着她,“昨日,殿下的模样不像是有烦心事。”
“昨日母妃为了本宫的亲事求见父皇,在书房外面等候的时候,听到摔东西的声音了。敢在父皇的地盘扔东西的,也无非父皇自己一人了……太子哥哥昨日出宫办事去了,回宫又直接回到东宫,父皇也没有召他去,是以不知。”赵懿宇说着,看着她叹了口气,小心地打量着她的脸色,“你还好吧?”
墨挽歌扯了嘴角,微笑着说:“我无事。”
赵懿宇抬手,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也许是太子哥哥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今日太子哥哥去前朝,父皇要是心情不好,势必会替你骂他的。你也不要想太多,好好养身子,看你如今成什么样子了!”
墨挽歌垂下头,掩去眼底浮现的嘲讽和冷意,听似随意道:“身居高位有什么难处、不得已为之也是可以理解的,时至今日我也明白了。”
赵元休会不会被骂都关系,他已经贵为太子,皇帝对他再如何不满,也不会触及他的地位。惹了他不满,受罪的反而是底下的人。
因此,她才会想到跟自己父亲一样受皇帝重用的朱御史。不同的是,父亲与皇帝是小时候的交情,而朱御史是皇帝小时培养起来的人手,最重要的忠于皇帝,再者是公正不阿。
接下来,就等朱御史查到最后了。不论朱御史从哪里开始查起,都能拿到证据并查出最后的真相。
说来,宁国公最后必然会后悔——京兆尹和宁国公说:指证纵火的“耿巳”进了宁国公府的人是何人,以至于宁国公夫人狗急跳墙,派人去灭口。
人证正是张明,他自从去京兆尹指证后就害怕会被报复,所以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提着心吊着胆。京兆尹反口、判了宁国公无罪的那日,他就把妻儿送去岳家了。
宁国公夫人派去的暗卫是想杀人灭口的,月明星稀之下,入了屋子就直迎张明的喉咙而去。谁知半路杀出个年轻男子,接了暗卫的杀招,救下张明的性命。
张明惊魂未定地看着院里打斗的两人,两人手中的长剑过招令人眼花缭乱,长剑在月光下泛着阴冷的白光。张明看在眼里,心底发寒,忍不住的浑身发抖。
两人打了半刻钟,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占得上风,追着已知打不过的暗卫从院里越出去。
后来,张明见到的是玄衣男子。那男子的衣裳溅到不少血,却都不是他的。男子毫不忌讳地说:“若不是太子妃留了个心眼,今日你就得被宁国公府里的暗卫杀死了。”
张明颤抖着问:“你是太子妃的人?”
男子摇头,又点了点头,自己纠结地吸了口气:“也可以这么说。收拾东西,我带你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