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小福子靠在案桌上,不大的笑眼直勾勾地看着刘太医。
虽然刘太医甚少与宫内的人来往,可是太子殿下赵元休身边的红人他还是认得的。于是刘太医就放下了笔,轻轻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福公公,找微臣可有事?”
刘太医开门见山,小福子也就直接说了:“刘太医,听林院正他们说,侧妃娘娘的药膏是你研制出来的。”
这话并非问句。刘太医眸光微凝,顿了下,直接点头道:“是。”
小福子笑意更浓,细嫩的手按在案桌上的书上,开门见山道:“刘太医,你并未去给侧妃诊过脉,又怎么知道侧妃娘娘的病症,又是如何研制出对症的药膏的呢?”
刘太医似乎扬了下嘴角,又似乎没有,定睛看去,他连眸子也没有丝毫波澜,只听他说道:“林院正同我说过侧妃娘娘的症状,而微臣恰好知道如何医治。都是同僚,不忍林院正和林太医一直苦恼着,才略尽微薄之力。”
“哦……是如此啊。”小福子夸张地张大嘴,做出一副了然的模样,“刘太医太过谦虚了,这怎么是微薄之力呀,医治好了侧妃娘娘,可是大功一件!刘太医也真是傻,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白白让给了林院正和林太医,你不觉得可惜吗?”
刘太医面上表情丝毫没有波澜,依旧淡淡的:“微臣不喜交往,承蒙林院正照顾,不忍刘院正与同僚烦恼罢了。至于功劳,让福公公笑话——微臣对黄白之物并未多看重。”
小福子轻轻拍了两下手掌:“刘太医着实与常人不同。”
刘太医抿了嘴,眼睛看着桌上自己没有抄完的古医术,掩住了眸子里的恍惚。
小福子看他这样,才反应过来自己打扰到刘太医似的直起身子,“刘太医,你说你知道这侧妃娘娘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我愚昧,请问刘太医,究竟是什么毒?”
刘太医抬起头,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道:“疹毒。”
“疹毒啊……”完全不晓得是何物的小福子重重的点头,实则只是在加深这个词的记忆而已。
刘太医没有应声,又垂着头看着桌上的字了。
小福子问完了,也没再耽搁刘太医的事儿了,这才歉意满满地摆手,“抱歉了刘太医,耽搁您这么长时间。东宫那儿还有事儿没忙完,我便先走了。”
刘太医看着他起身,客套道:“福公公慢走。”
小福子咧嘴一笑,便往外走。
刘太医目送小福子离去,又坐回椅子上,眼睛里流露着满满的复杂之情。
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
小福子迎着夏日正午的阳光回了东宫,往赵元休的书房去。问了书房外守着的人,才知道赵元休没有回来,于是小福子就拐了个弯,往书房后边的西厢房去了。
书房后边那一连三个房位就是西厢房,宽阔的西厢房是念青的房间,除了在崇教殿当差的时候,念青就住在这里。西厢房与赵元休的书房中间还隔着一个庭院,又有一条小路直通东宫门,人来人往的时候也不会吵到书房。念青管事,所有事儿就都是在西厢房处理的。
西厢房的门开着,小福子把脑袋探了进去,左右一看,念青就坐在桌前提笔写什么。
见房里没有别的人,小福子笑嘻嘻地敲了门走进去。
念青扫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你不跟着殿下,这会子来做什么?”
小福子往圆桌走去,顺手就在桌上拿了个桃子,扯了袖口擦了擦,轻松道:“唉,殿下今日出宫了,交代我做些事情。事情办完了,殿下还没回,我才有空来你这儿蹭吃。你这儿的东西又多又好,你一人又吃不完,我给你分担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