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挽歌放下碗,端详了一番,夸道:“是个标致的人儿。在外边做事也是大材小用了,等念青回来,本宫同念青说说,让她把你提上来用。”
“多谢太子妃美意!可惜奴婢怕愧对了太子妃的抬举,奴婢还是在外边再历练历练吧。”被墨挽歌绕了一圈,小宫女只能尽快结束话题,圆了话题之后,见墨挽歌还没有吃血燕,就再次催促道:“血燕放久了不好,太子妃还是快点趁热吃吧。”
墨挽歌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又端起了碗,“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奴婢伺候太子妃用血燕吧。”小宫女急急说道,想要亲眼看着墨挽歌把血燕吃下去。
墨挽歌黑眸微眯,“这儿有玉盏伺候,你下去吧。”
小宫女还想说什么,不过被玉盏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玉盏不满道:“太子妃说什么,你听什么就是了!快下去吧!待会太子妃用完,再让你进来收拾!”
“哦……”小宫女嘟了嘟嘴,福了一礼,才退出去。
看着小宫女出去了,玉盏才回过头来看着墨挽歌,靠了上去,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对墨挽歌说:“姑娘,念青姑娘知不知道您不吃血燕?”
墨挽歌再次用勺子搅着碗里的血燕,冷笑着,同样是放低了声音:“念青伺候用心,这么多日都是她亲自熬了白燕燕窝送进来,今日突然变成血燕……本就不简单。方才我简单炸了她一下,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玉盏不解地反问了一句:“炸了她一下?”
墨挽歌轻哼了一声:“念青不曾与我提起在外间做事的人。再有,昨日的燕窝量比较少,念青同我解释说是白燕用完了,小厨房里只有血燕。说是今日再去领白燕燕窝的。”
玉盏狠狠皱眉,露出眉心的几道皱纹开。她也不是心性单纯之人,墨挽歌都这么说了,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低声询问道:“娘娘打算怎么办?”
墨挽歌舌尖抵着后槽牙,想了想,看向寝殿里边,随即低声吩咐道:“你去里边随便拿个盒子出来,再多拿条帕子。”
玉盏听吩咐地拿了东西出来,只见墨挽歌将盒子里边的一双手镯拿出来,然后把帕子铺了进去,然后用勺子一勺勺地,把燕窝舀进去。接着,又拿了一碟细点中的一块包进自己随身的手帕里,放轻了声音把盒子给盖上。
“你待会拿着这两个,去找太医院的刘太医,叫他看看有没有掺了什么东西。”墨挽歌一边吩咐着,一边下了石榻,“你待会出去,再让方才的宫女进来收拾。我先去趟会,等你回来再进寝殿来叫我。”
玉盏重重地点头,接过木盒子和手帕,把手帕塞进自己的袖口。
玉盏拿着一个木盒子走出来,那个小宫女还侯在外边,玉盏目光一扫就看到了,于是她扬起声音:“太子妃吃完了,你进去把东西都收出来。记得放轻声音,太子妃困了,正躺着歇息呢。太子妃的银镯子一处坏了,吩咐我拿去司珍局呢。你手脚可放麻利些!”
小宫女应了一句,不疑有他,便进了正殿去。
果真如玉盏说的那般,盛血燕的碗已经空了,细点也吃了点。小宫女往寝殿瞅了一眼,转着眼珠子想了想,把桌上的东西都收走了。
墨挽歌只是拆去了发簪上的发饰,没有更换衣裳,躺着床榻上扯了被褥一盖而已。她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声音,缓缓闭上眼睛。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得活得这般小心翼翼。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真的有毒呢?又会是谁吩咐的?墨挽歌睁开眼,想起小产那日赵元休的态度,应该不是他,那就是潘诗昀了。
自己已经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潘诗昀一回了。潘诗昀设局害自己腹中孩子的不算,这还没一月呢,又要来害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