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有谁小产会不伤心的?只是那时候人多,不好哭吧。”宁国公夫人没有多在意。
念青拿了墨挽歌鞋子出去,在外面研究着。墨挽歌在御花园晕倒后是被搬回来的,所以鞋子没有再用。鞋底有污垢……还有油。在鞋底发现了油,她又去找了墨挽歌今日穿的衣裳,衣裳被雨完全淋湿,但是在衣摆出摸得出油的感觉。
她把东西拿去找了赵元休。
“什么意思?”赵元休看着桌上的绣花鞋和衣裳,又看向念青。自从崇教殿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桌前,没法集中精力再做其他事情,一直想着墨挽歌那句“孩子没了就没了”,有些痛心。
念青解释了一番,跟赵元休说清衣裳和鞋子上有油,证明石砖的确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电光火石之间,赵元休推翻了之前自己的胡思乱想——墨挽歌不是要害死肚子里他们的孩子。但是……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念青,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做假物来欺瞒本宫!”
念青眨眼,满是不解,眼下赵元休的恼怒,她便跪下了,仔细想了一下才想通赵元休的意思,忙解释道:“殿下,奴婢怎么敢呢。这衣裳和鞋子换下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动过了。也是因为太子妃睡下之前,同奴婢闲话,奴婢才想到有可能是石砖上有油,没想到去检查了衣裳鞋子,真的有油污。奴婢知道有这种事情,才连忙跑来跟您禀报。”
赵元休盯着脏衣脏鞋,沉默良久。
念青跪的膝盖疼,小心挪了挪,试探道:“殿下,您为什么不相信太子妃呢。”
赵元休冷笑一声,“你当时也在场,难道没听到她说‘孩子没了就没了’吗?她是怀孕的人,竟然这么不把孩子当条命吗!不把本宫的孩子放在心上的嘛!”赵元休盯着念青,仿佛面前的人是墨挽歌一般,“侧妃怀了孕日日让太医来请平安脉,她有吗?她可何曾重视过这个孩子!”
念青垂头,不敢说话。
赵元休又把目光放在桌上的衣裳、鞋子上,恼怒地把衣裳和鞋子都摔在地上。“念青,本宫问你,你在崇教殿,她有没有说过关于孩子的只言片语?你如实说!”
念青连头也不敢抬。
等了好一会,赵元休不耐烦地重复着问:“有,还是没有!”
“有……”念青将额头抵在地上。
赵元休眼里略过一起欣喜,声音也缓了许多,顿了顿,他才追问道:“什么时候说的、说什么了?”
念青咬唇,犹豫着究竟能不能说。
念青迟迟不说话,赵元休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固执地想要知道墨挽歌究竟是什么态度,又催促了一句。
念青豁了出去,闭了眼睛回道:“今日、太子妃入睡前说的,她说……她说本就不想生这个孩子、不想侍寝,都是殿下您……强迫她的。”
这样的话说出口,念青自己都觉得不妥。想着赵元休肯定会暴怒,接着却没有声音,念青担忧地抬头,就见赵元休暴戾的表情。
赵元休让墨挽歌侍寝的时候,是墨挽歌被禁足的时候。成亲前的美好幻想破灭,日日受着幻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她便有了反抗的情绪。
而从李皇后听得,若有孩子,就能留住女子的赵元休,开始一心要墨挽歌怀上孩子。要有孩子的话,便得侍寝。墨挽歌的确不愿,还是赵元休以其身边人的性命相威胁,墨挽歌才侍寝的。
赵元休冷笑着点头。
“好……好一个强迫。”他怒极反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