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两个丫头也不想你这么悲伤的,您别哭坏了身子。”玉盏将两个小的当成自己的妹妹,两人丧命她也难受得厉害。
墨挽歌坐在榻前的踩凳上,趴在湖蓝色的垫子上哭着。
“奴婢去给您熬点粥吧。”玉盏无奈叹了口气,忍着眼泪把水放在旁边,停了一会,墨挽歌也没应声,只有断断续续的哽咽声。玉盏呼出口气,默默退出去了。
玉盏再进来的时候,墨挽歌已经坐起来了。水杯已空,她的两只眼睛通红,看着湖蓝色的垫子出神。
“姑娘,奴婢熬了粥,就放在外头桌子上,您要不现在喝点?”玉盏拿过水杯,试探着问道。
墨挽歌转了转眼眸,目光落在玉盏脸上,几息过去了才认出来她似的,她的声音已经沙哑了,她说:“姑姑,你现在就拿我的令牌回墨府去,要让仵作看看,看她们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然后,你就留在墨府先不要回来。”
玉盏睁大了眼睛,摇头,“不要,奴婢不回去!奴婢要是回去了,这里就没有人能照顾你了!”
崇教殿的人虽然是供墨挽歌使唤的奴才,可也少用,到底不是自己人。浅夏、青柠离去,墨挽歌身边可用的人就只有自己了。自己回墨府去的话,墨挽歌在宫里就剩下她自己一人了!
墨挽歌缓缓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听我的!你还得快些回去,我怕母亲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接把她们二人安葬了。”
玉盏还想再说,墨挽歌直接拉住她的手,“姑姑,这件事只有你能做。浅夏和青柠她们跟了我那么久,要真的是被人害了,我得给她们讨个公道。”
能跟着一个好主子是福气,墨挽歌护着她们俩,是她们的福气。玉盏再如何,都没理由阻止墨挽歌。如此,她就只能应下了。
墨挽歌的令牌正是太子妃的令牌,侧妃掌家,即便是墨挽歌那时候被禁足,这个令牌也得给墨挽歌送来。墨挽歌一直没用到,今儿终于是派上用场了。
墨挽歌又吩咐了玉盏一些事情,玉盏才拿了令牌出去。玉盏这么一走,崇教殿就更安静了。
平日里有身边的三个人,崇教殿的奴才都是在外间伺候。玉盏出去的时候,就叫了一个平日做事伶俐的宫女进去正殿伺候。宫女侍立在侧,墨挽歌缩在石榻上,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出神。
突然,墨挽歌起来了,走向寝殿,忽然想到什么,她把宫女叫进寝殿了,“你进来给我更衣。”说着,她已经先走进去了,从衣箱里翻出一套素色衣裳,让宫女给她换上。
宫女拿着素色衣裳犹如烫手山芋,心越来越慌,猛的跪在地上,劝道:“娘娘恕罪,您这可不能往身上穿啊!您是太子妃,穿上这套衣裳这可就是大不敬了!”
只有父母夫君死了才能穿戴这么素的衣裳!而墨挽歌身为太子妃,如今皇上皇后和太子都健在,这是在咒怨啊!
墨挽歌抿嘴。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倒是不怕,想到这也许会牵连到墨府,墨挽歌不得已打消了这个念头。挥挥手,无奈道:“罢了,你放下吧。”
宫女连忙把衣裳放下了,犹如卸去重担似的松了口气。
承恩殿那边,今日受邀来赏花的人午时过就断断续续走了。池边死人这回事本不会让人觉得多晦气,只是墨挽歌跑到承恩殿里来闹那一通,就让她们失了玩乐之心。
对她们来说,两个丫鬟死了就死了,只是两个丫鬟。因为只是两个丫鬟,所以即便是被查出什么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顶多就是被责骂几句。
人都走了,潘诗昀让人把正殿收拾一下,才进了寝殿想要歇息。
虽然墨挽歌来闹了一通,她其实也没多少担心,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好友,且今日的事参合的人多,正所谓法不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