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给你开了方子,药快好了,小姐您等下就可以喝了。”秋竹给她掖好被褥,然后到外边倒水。
等着她回来,墨雨琴再次问:“我大姐姐,她被罚了没有?”
秋竹边喂她喝水,边回答:“回小姐话,大小姐没有被罚,听说已经被老夫人叫去青竹院了,这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父亲母亲都没在府里,没想到竟然不敢下手。”墨雨琴低低说了一声。
也是因为墨修和林氏今日没在府里,自己才会选择在今日动手。在那种情况下,墨竹琴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有墨竹琴这个人证,还有茶盏,人证物证俱在,墨挽歌定是解释不清了。
在外头熬药的小丫头熬好药,盛进眼里端了进来。秋竹把墨雨琴扶了起来,让她靠在榻边坐好,这才喂她喝药。
日落西山了,余晖洒落红似火。
一行人进来时,墨竹琴还没有喝完药。屋子里灰蒙蒙的,只依靠外边的光亮,未有烛火。
林氏走在前头,叫了安荷去点上正屋的烛火。
香冬机灵地走进内室去,给墨竹琴行了一礼,“二小姐,老夫人、夫人她们都来看您了。”
墨雨琴推开秋竹的手,示意自己不喝药了。费力地要起来,怎奈的确提不起力气,双脚才下了床榻,已经累出一身汗水。
林氏走进来,内室里燃着火炉,倒是看得清楚,看着墨雨琴要起来行礼,就道:“你躺着吧。听说你中了毒,正是虚弱的时候,赶紧躺着吧。”
墨雨琴做为难状,这才把双脚收回来,唇没丝毫血色,虚弱得紧,又道:“多谢母亲体谅。母亲不要责怪大姐,也是我向大姐求的为难到她了,都是我的错。”
墨赵氏这会子也走了进来,“你错什么错,你求什么东西,也不至于给你下毒!残害手足的事儿,可不能轻轻放下,定要重罚!”
“你的意思呢?是你大姐之所以下了乌头碱的毒来害你,是因为你求了她些什么。你求她做什么?”林氏站在梳妆台前,背对着墨雨琴。
林氏的问话正是墨雨琴闹这一出的目的,她要让林氏不得不给她找个好人家,让她早些出嫁。
墨雨琴咬咬牙,故作为难,“女儿想,姐姐已经要出嫁了,就想着让姐姐帮帮我,毕竟我年纪也不小了,才比姐姐小一个月。”
这也的确是墨雨琴想跟墨挽歌帮忙的。只是墨挽歌一心想着自己,帮也不帮她,她都是要成为太子妃的人了……本来是想让墨挽歌帮自己找个好夫婿。如今自己“被毒”成这个样子,且林氏都开口了,自然可以再好一些。
“女儿想陪着大姐姐,大姐姐一人在太子身边也没有助力,女儿不求别的,只太子的妾也是好的。”墨雨琴说罢便抿嘴,好一副被墨挽歌害了还为墨挽歌着想的可怜模样。
墨赵氏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墨雨琴有这么大的野心!
在内室门口站着的墨挽歌叹了口气,摇摇头。
“二妹妹,你就那么想当太子的妾吗?我还以为你只是一心要早点嫁人呢。”墨挽歌冷笑一声。
没料到墨挽歌就在外边,墨雨琴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她随即又苦笑道:“姐姐,妹妹也是为了您好啊。您在东宫孤身一人,早些为太子选一些身边人,也好养个贤名。”
只要成为太子的人,自己就不再是个卑贱的庶女了。
“这么说来,倒是我不识好人心,还狼心狗肺倒打一耙了。”墨挽歌走进内室。
“姐姐,您想独占太子,那是不可能的。太子那么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身边只您一人呢?”墨雨琴苦口婆心道,“妹妹也是墨家人,以后定然是敬着您的啊。”
墨挽歌微微一笑,心里却因她的话而酸涩,“是啊,他的确不可能只有我一人。但是,再如何也轮不到你。你自己给自己下毒,千不该万不该下乌头碱,无端给你自己挖了个坑。”
墨雨琴一愣,忽然感到不安,脱口问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