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院子里的小厨房准备的饭菜已经全部拿过来了,玉盏将饭菜摆好,才带着墨汐媛出去吃。
见墨汐媛出去,墨挽歌才转头盯着床顶的帷幔,被褥里的右手覆上心口,那里还一阵一阵的酸痛。
“姑娘,您喝点安神茶吧。”玉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了。
墨挽歌一动不动的,还是盯着面前的帷幔。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外头的墨汐媛突然惊喜地喊了一句“爹爹”。在里头听得清楚,墨挽歌的眸子轻闪。
墨修以为自己要费上一番口舌才能让小女儿吃饭,没想到她这已经吃上了,于是道:“我听你母亲说你要等你大姐姐醒来再吃啊,怎么自己就已经吃上了?”
墨汐媛努了努嘴巴,以此示意他看向内室,“大姐姐她已经醒了啊。”
墨修有些意外,“媛儿,你陪爹爹去看看你大姐姐。”
即便是父女,墨修也想要再谨慎一些。墨挽歌是要成为太子妃的人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格外注意。
话音刚落,墨汐媛就从凳子上下来,跟在自己的屋里似的,就把墨修引进内室。
玉盏福身给墨修行礼,随后立在一旁。
墨修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在床榻边停下且弯腰,“好些了吗,大丫头?爹爹刚回府,才听你母亲说起。”
看着这个男人,墨挽歌鼻子一酸,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眨出眼泪来,她开口说:“爹爹,女儿好痛,痛得快喘不过气来了。”突然疼得狠了,便咬着自己的唇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覆在心口的手攥住衣裳,蔓延到全身的针刺一般的疼叫她狠狠皱眉。
墨修心疼极,一时红了眼眶,握紧拳头放缓了声音,“丫头,莫要这样。没事了,你母亲她已经过去赶走她们了。以后你们也不会再见面了。不怕。”
玉盏递了帕子过来,墨修接过粉色的帕子,用他最轻柔的动作,帮墨挽歌拭去墨挽歌的泪水。
墨汐媛在一旁睁着大眼睛,扁嘴看着。大姐姐是不是以为她是小孩子就不对自己说实话?方才自己问她,她还说不疼,这会父亲问,她才说很疼。
墨挽歌好一会才止住泪水,又看着面前的父亲。
“还以为爹爹不要女儿了……”墨挽歌嘟囔了一句,心口的疼痛慢慢褪去。
墨修把几近全湿的帕子递给玉盏,又把因为被汗水濡湿的碎发别好,坐在床榻边边,“是爹爹不对。那时候忙着别的事情,对你疏忽了。本是要你在府里将养几日再南下的,谁知你祖……祖母就命人把你送走了。”
墨挽歌唇角提了提,似乎是笑了,又似乎没有。南下南下,她是病着被送走的。险些在路上咽气,能活着到外祖家也是不易。她几次想把这话说出来,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墨修见她似乎好些了,才道:“傻丫头,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尽管跟爹爹和你娘亲说,你这般藏着掖着做什么?”
“很久没这样了,没有大碍。再说,这个病治不好,说了也没什么用。”墨挽歌不以为然道,只是她苍白的脸使她的话不怎么可信。
这样懂事的孩子偏偏遇到许多难事,这让墨修难受,更加觉得对不起墨挽歌。
父女沉默了一会,墨修又开口:“爹爹名下有几套院子,我已把其中两套划到你的名下。其中有一套里边有个很大的湖,湖边种了许多柳树,美不胜收。你要是觉得府里不舒服,也可以到那边住几日。”
“谢谢爹爹。”墨挽歌没推辞。
墨汐媛走过来,趴在床榻边,“姐姐,你要去那里住的话也带上媛儿好吗?”
“带你做什么?”墨修笑问道,“你除了吃,还会做什么,嗯?”
墨汐媛被父亲这般嘲笑,觉得脸面都被他说光了,瞪大眼睛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爹爹,你这样子笑话女儿,要是害得大姐姐真的不带我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墨挽歌微笑看。
墨修轻笑道:“好了好了,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你今才四岁,除了吃不会别的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