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牵起墨汐媛的手,冷声道:“不必说了,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帮你们陈家了,没想到帮了一次还得继续帮,求人帮忙没个求人的样子,还把主人家给气病了,这天底下哪儿来的道理!母亲要是觉得是你女婿定要帮了,那儿媳也不拦着,左右我是一定不插这个手了。我们走!”
林氏牵着墨汐媛走出去,安荷和浅夏紧紧跟着。听是墨挽歌生病,林氏直向瑶光院而去。
墨安双瞪着陈嫣然,暗恨这个不争气的家伙。
纵然平时疼爱这个孙女,陈夫人这会也恼了。不过恼归恼,她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放低了身段,叹息道:“墨夫人这个样子,可不是有要帮忙的意思,老身带病出来,到底也没能帮到恒运他啊。”
墨安双闻言便转头看向墨赵氏:“母亲,您劝一下嫂子,真叫人把夫君的官给罢了,我们这一家子人可就没了颜面了。”
墨赵氏也是无奈。林氏这个儿媳的性子,即便是她要挑错,也只能挑出一点来:敬着她却不随便听从她的话。偏生她也无法,当年的事已是彻底惹怒了墨修,儿子如今也没多敬着她了。
“我试着跟她说说吧,要是太难的话,我也没什么法子了。”墨赵氏思索了一番说道。
林氏出了青竹院就开始心慌,去到瑶光院见到墨挽歌心更慌——墨挽歌昏睡过去了,躺在床榻上,手里握着汤婆子,脸色苍白。
林氏见玉盏和青柠她们即便很担心却灌汤婆子喂姜水,不见多少慌乱,忍不住问道:“在南方的时候,你们小姐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吗?”
青柠没敢说,看向玉盏。
玉盏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不瞒夫人,小姐在南方时也会这样。我们老夫人请了不少行医者,都说是旧疾所致。对于先夫人故去那几日的事,太过惊恐伤心,小姐忘记了当时的许多事。大夫说,那段回忆是小姐自己因为害怕而选择忘记了,再想的话就会这样……”
她看向墨挽歌,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小姐还因此落下了心悸的毛病。
自从回府来表现的非常正常没有半点不适的墨挽歌,林氏一直认为,她在南方应该活的很轻松。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
林氏看向玉盏,“那你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玉盏缓缓摇头,“奴婢不知,奴婢以前是侍奉老夫人的。此次回京随着姑娘一道回来,才成了姑娘的管事姑姑。”
林氏对当年的事也是一知半解的,因为查也无从下手,问也无人可问。所有的担忧和无奈都化为一声叹息,“去请大夫来看一下,总得喝药养着才是。”
林氏握着墨挽歌被汤婆子捂热的手,微微叹息。
墨汐媛就在旁边站着,小丫头担忧地看着睡着的大姐姐,压低了声音问林氏:“娘亲,大姐姐为什么这个时辰睡觉啊。”
林氏看着小丫头,也是压低了声音:“定是你昨夜睡觉不老实,你大姐姐被你弄得没睡好,现在才困了。”
墨汐媛鼓起嘴巴,不说话了。
没过多久,安夏就请了女医过来。
女医过来诊过脉,说的话与玉盏说的是一样的,道是因为想起以前的事才会如此。
墨汐媛一手拉着女医的衣袖,一手捂着自己的心口道:“大夫,我姐姐刚才捂着这里,她应该是这里很痛,你再给她看看。”
女医正要写药方,闻言就轻轻拍她的脑袋,“小姐真是乖巧。不过你说的我已经诊出来了,大小姐有心悸的毛病,大乐大悲的时候就会犯。”
女医看着林氏说道:“我给大小姐写张养心的方子,不过还是要避免大乐、大悲才好。”
林氏严肃地点头。
直到墨修回府,墨挽歌也还没醒。
林氏恼了今日的事,一听说墨修回府,直接跑到前院去了,一五一十地把话都倒给墨修听。
“我也是不明白,挽歌丫头记得当年墨安双她们娘俩做的事,陈嫣然怎么就忘记了!还有,母亲这事也做得忒蠢了些,当年的事她知晓,也敢让挽歌招待墨安双她们。”林氏的声音平淡,但是墨修听得出她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