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双点头,面上不见丝毫着急。
“姑姑有所不知,三妹妹在外人面前指着母亲骂母亲不知好歹,又骂母亲不能一视同仁的对待府里的儿女。姑姑你说,谁家的庶女能跟嫡女比呢?谁家庶女敢指着嫡母的鼻子骂呢?在外人面前尚且如此,要是没有外人呢?这流言蜚语最为致命……”墨雨琴微笑着说,“雨琴只是庶女,不知外面的规矩如何。不过我也知道,庶女不敬嫡母,按家规是要罚跪祠堂的。祖母一时间忘记家规,姑姑应该不会忘了吧?”
思双抿嘴思索着,缓缓摇头,看着墨雨琴的眼里充满探究。
“是在路上遇上姑姑你,三妹这会又在祖母身边,应会好好服侍祖母的,我就不过去了。我先回我院子去了,姑姑也回去吧。”墨雨琴说罢,弹了下手帕,对思双展颜一笑,转身离去。
思双皱眉紧紧盯着墨雨琴的身影。
最后,思双也没去林氏的院子,回到墨赵氏身边,劝了墨赵氏一通。虽然墨赵氏不满,到底也没再要寻林氏和墨挽歌的麻烦。
而墨竹琴自然生气,只是一听再闹就要她去祠堂罚跪,也就没再滋事了。
吃了一块米酥,墨挽歌意犹未尽地再拿起一块,“听说父亲昨日来你院子,你没让父亲进来?”见林氏表情淡淡的,墨挽歌就知道是真的了,“好端端的为何不让父亲进门?”
林氏冷哼一声,“我虽是继室,可也是过了三书六礼娶过门的正妻!他倒好,连将嫡长女许给了谁都不肯与我透露一星半点的消息!可有把我当成他的正妻?这也罢了,还要你养成贤良淑德的性子,谁知道他是不是暗指我不贤良不淑德!真是气煞我也!”
“父亲说的是我,你气什么!”墨挽歌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你未曾听闻我要嫁给谁,我也没见过有人来求娶,指不定父亲只是诓骗你的,拿你寻开心而已。”说完才把米酥塞进嘴里,吃得满足。
“他敢!”林氏一拍桌子,“这种事情怎能拿来说笑!他好歹也做到了二品官,不可能分不清轻重。只是我颇为奇怪,这上京谁人求娶要到我不能得知的地步,真是奇了。”
林氏很奇怪,墨挽歌也奇怪。
她们的疑惑最后解开了,不过也不是墨修给她们解释的,而是因为……
墨挽歌被留下一起用午膳,而午后就开始学着管家了。虽说墨挽歌之前跟外祖母学过,管家对她来说不是很难,但也抵不住不熟悉墨家,一天下来也筋疲力尽。
第二日一早,墨挽歌还坐在梳妆台前,由玉盏给她梳头发。墨挽歌刚起还有点迷糊,玉盏拉着她的头发,她也闭着眼睛一副要睡着的模样。
浅夏在旁边看着好笑,忍俊不禁的为墨挽歌拿出一套衣裳,摊平了放在床榻。
青柠跑着进了内室,在玉盏和浅夏还没来得及说她之前便急声道:“小姐!小姐!您弄快点,宫里来人要宣圣旨,府里的人都得去前厅听旨啊!”
闭着眼睛还在与瞌睡虫抗争着的墨挽歌猛然睁开眼睛,转头看向青柠,确认道:“你是说圣旨?”
青柠眼睛眨也不眨,重重点头,补充道:“老爷和夫人已经过去前厅了。”
墨挽歌忽然眼皮跳了几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玉盏手脚麻利地给她挽好发,带上银簪子。然后跟浅夏一起,给她穿上衣裳。
前厅里,墨修同宫里来宣旨的公公坐在位上饮茶,那公公面带笑容,与墨修谈得不错。墨赵氏坐在正位上,林氏拉着墨汐媛坐在墨修下方。而墨雨琴就侍立在墨赵氏身后,墨竹琴并没有在场。
墨挽歌还没进来,公公就已经站起来了。他一站起来,其他人也跟着起身。
墨挽歌走进来,欠身福礼。公公忙道:“大小姐快起来,奴才可受不起您这个礼儿。”
墨挽歌听得一头雾水,转头看向墨修。墨修看向别处,仿佛没有感受到墨挽歌疑惑的目光。
公公笑了笑,招手让身后的人呈上圣旨。
墨家一行人见状,纷纷下跪接旨。
公公清清嗓子,朗声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墨尚书长女墨挽歌蕙质兰心、温良敦厚、秀外慧中,朕躬闻之甚悦。皇三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墨氏长女及笄将至,与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墨氏长女许配给太子为太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