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哄人,只能笨言笨语的宽慰她:“你都回来了,什么都来得及。”
“老许都同意你俩的事儿了,现在也没什么阻力,我知道你委屈,但是霍皙,人活这么大,不可能一点委屈都不受。”
这句话说得苍白,许善宇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
那可叫背了这么多年的人命债啊。而且,还不止一条的人命债。
许善宇搂她,跟搂个宝贝似的,心里疼的他恨不得捶胸顿足,把沈斯亮骂上一千八百遍,那种疼不是对恋人之间,是心无旁骛,单纯的可怜她,他大掌摸着她的头,让她趴在自己胸口,也顾不上俩人之间那点磕磕绊绊了。
“行了行了,就算没人要你了,你真不想跟沈斯亮在一起了,你还有个家,你不是还有老许吗?再不济,老许没了,你还有我呢,我将来就是成家了,也肯定饿不死你,一准儿给你留口饭吃。”
“哎,哎,对了。”许善宇扳着她的头,兴冲冲:“你不是喜欢我那车吗?我把它给你怎么样?”
霍皙哭的更伤心了。
许善宇长长叹气,也不劝了,心想着你哭吧,什么时候哭不动了,什么时候也就解脱了。
……
沈斯亮从报社出来,中途去了一趟程聪那儿。这小子新开了个酒庄,规模不大,但是装修的很好,卖的酒也都是国外进口,国内一些上档次的陈酿,他给沈斯亮打过几次电话,沈斯亮一直有事儿没去。
今天路过,去露个面。
到了他也没进去,等程聪上车。这段时间程聪能感觉到沈斯亮在有意晾着他,宁小诚结婚的时候赶上自己生病,偏偏程聪是个十分知进退,心思敏感的人。
他怕自己去了尴尬,给宁小诚包了个红包,打了个电话,就算躲过去了。
今天沈斯亮主动找他,程聪还挺高兴:“哥,来了怎么不进去啊。”
沈斯亮笑笑:“我路过,看一眼就行了,生意还挺好?”
程聪高兴:“刚开业没什么人,都是生意照顾的老朋友,也不赚什么钱。”
听程聪说话有点瓮声瓮气,沈斯亮随手把单位带出来的那些药给他:“听你说话有点感冒?好像有段时间了吧。”
程聪没当回事儿:“嗨,感冒这病就这样,不爱好。”
“单位同事给我买的,你拿走吧,按时吃了,别回头烧成肺炎麻烦了。”
程聪有点受宠若惊:“我不要,你拿回去吃吧,看你这脸色也不太好。”
“让你拿着就拿着,这东西有什么可让的。”沈斯亮这话纯属无心说的,可是听到程聪耳朵里,心里滋味却大不一样。
自己在北京没什么亲人,平常交的那些女朋友都是鱼水之欢,一宿的交情,要说真关心他的,压根也没几个人。何况就是亲堂哥来了,也还不是冷言冷语?
男孩接过来,垂眼不知道寻思什么。瞥见车里那束花,程聪问:“哥,你跟霍皙姐挺好的吧?”
“挺好的。”沈斯亮发动车:“太晚我先回去了,改天联系。”
程聪叫住他:“哥。”
“嗯?”
“……也没什么,就是。”程聪舔了舔嘴唇,似乎有话想说,又有点为难:“改天吧,改天我找你出来,有点事儿想和你谈谈。”
沈斯亮不漏痕迹的笑:“行,我等你电话。”
……
许善宇给哭的精疲力竭的霍皙送到楼上,看她睡着,又轻手轻脚的下楼。
门外有人短促按了按喇叭,果不其然,沈斯亮正在外面等。
还没等开口,许善宇疾步走过去,上去就朝沈斯亮脸上重重挥了一拳。
沈斯亮这一拳挨的毫无防备,硬生生往后踉跄了两步,被打的偏过头去。待缓过神儿来,他用拇指蹭了蹭嘴角的血,瞬间暴戾揪住许善宇的领子:“丫晚上没吃药吧!”
“你看清楚了吗??”
许善宇冷笑:“打的就是你!”说完,又是重重一拳。
沈斯亮本来就发烧,心里因为之前跟霍皙闹冷战的事儿拱着火,挨了两拳,彻底被激怒,反手也给了许善宇一下,直接砸到他鼻子上,鼻血顺着脸往下淌,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许善宇被沈斯亮钳着,怕声响惊动了楼上睡觉的人,咬牙切齿:“是汉子跟我出去打!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沈斯亮忿忿:“谁不去谁王八蛋!”
许善宇:“走!”
沈斯亮:“走!!!”
俩人找了个背光的地方,没走出几米,就又拧在一起。
俩人以前斗争许善宇全都败在沈斯亮那颗脑袋上,好容易找个机会这么肉搏,他自然使了吃奶的劲儿。
挨了沈斯亮几下,见他气喘吁吁,有些体力不支,许善宇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来,开始报仇。
专往脸上招呼:“我他妈打你一点也不委屈你!”
“霍皙那么喜欢你,你对她干的都叫什么事儿?”
抬手一拳。
“你弟弟死了她心里难受,她为你遭罪的时候你难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