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扬冷然不语,透明杯壁贴在唇边,然后,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他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展颜,才不敢回家。
什么一年为期,那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鬼话而已,只有他们有了孩子,才能困住展颜一生。一直以来,他想要的都是展颜的一辈子。
季维扬在酒吧中醉的不省人事,唐枫无奈,拨通了展颜的电.话。
天刚刚破晓,展颜匆匆赶到酒吧,按照唐枫给她的地址走进包厢中。此时,包厢内空空荡荡,唐枫早带着女人开.房去了。而季维扬昏睡在沙发上,西装被丢下一旁,身上的衬衫也压得褶皱,领口的纽扣扯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膛。
展颜站在他身旁,无奈的叹了声,然后蹲在他面前,动手帮他系上胸前的纽扣膣。
而他的温厚的手掌突然抓住她的小手,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帘,正微眯着墨眸盯着她看,只是,眸光却是涣散一片,没有一丝焦距,展颜甚至在他眼眸中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维扬,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展颜试图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握的紧紧的。展颜吃痛,眉心紧锁着。
“放手,你弄痛我了。蝮”
而他依旧半依在沙发上,不动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盯着她看。这一次,展颜也不挣扎了,任由他握着,她微扬着下巴,仰头直视着他,既然他想耗着,那就在这儿耗上一夜吧。
然而,她又想错了,季维扬看着她的目光逐渐清明,唇角缓缓的扬起邪魅的笑,突然俯身擒住了她的唇,用力的吸允着。
像蛇一样灵动湿滑的舌滑入空腔,带着浓重的酒香与淡淡的烟草味儿,他舔舐过她檀口中的每一寸柔软的肌肤,最后才缠住她的小舌,饥渴的吸允着她口中的蜜汁。展颜被他吻得喘不过气,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无来由的恐慌,粉拳紧握着,一下下捶打在他胸膛。而他坚固如山,任由她捶打,却无丝毫撼动。
展颜在他怀中逐渐瘫软,在即将窒息的前一刻,他终于放开了她,但湿滑的舌依旧在她樱红的唇瓣上来回的舔吻着。
展颜急促的大口喘息,眸中泪光盈盈,粉拳依旧捶打在他胸口,发泄着她的不满。
“打够了吗?”季维扬抓住她手腕,墨眸漆黑,但眸光又开始涣散了。
展颜双唇被他吻得微微红肿,负气的起身就走,而季维扬一直牵着她的手,也跟着她一起走出了酒吧。
展颜从他身上翻出了钥匙,费了些力气才将他塞入路虎车中,开车直接回了山顶别墅。一路上还好,季维扬老老实实的趴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睡觉,但他是真的喝多了,刚回到别墅就吐得厉害,口中还不停的喃喃自语着。
“展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这样狠……”
展颜听完,心口堵得厉害,泪无声的划落。
费了些力气才将季维扬扶回卧室,他总算安静了下来,躺在床上沉睡,呼吸平稳而均匀。展颜坐在床边,手掌轻轻的抚摸过他英俊的脸庞,她突然觉得庆幸,还好没有因为一时冲动而将流产的真相告诉他,愧疚自责往往比怨恨来的更痛,更猛烈。
“维扬,那些都过去了,就算你知道了,我们的小颜也回不来了,既然什么都无法改变,又何必让你徒增伤痛呢,一切,到此为止吧。”她握着他冰凉的手掌,轻轻抵在额头。
翌日清晨,季维扬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宿醉果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酒精也不过能麻痹一时而已,醒来后,还是要清醒的面对一切。
他撑起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就发现展颜就趴在床边,她浅眠,床铺微微的晃动,她便醒了过来。
“你醒了?头疼吗?我去拿蜂蜜水给你。”展颜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很快,就端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递给他。
季维扬喝了整整一杯,略带低哑的开口,“准备早餐吧,然后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展颜不解。
“跟我去趟哈尔滨,那边有个项目开工了。”季维扬简单的解释了句。
展颜点头,然后换了衣服走进厨房,没过多久,饭菜就端上了桌。季维扬吃饭的空挡,她又上楼收拾东西,他说大概去一周左右,展颜就选了七件衬衫,一件件整齐的放入旅行箱中。又带了些日常用品。
她收拾好东西时,季维扬已经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接过她手中的旅行箱,向车库中走去。
并没有坐飞机,季维扬亲自开车,s市到哈尔滨,高速六个小时的车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漫长的六小时,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展颜照顾他几乎一夜未眠,上车后就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补眠。
车内的空调调到最适宜睡眠的温度,音响中播放着优雅的轻音乐,季维扬嘴上不说,但行动上仍是体贴入微的。
他专注的开车,偶尔会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她恬静的睡颜,只是静静看着她,便莫名的安心了。每每这个时候,季维扬都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
一路上,手机震动了几次,大部分是安琪打来的,季维扬下意识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展颜,然后,按了静音键,还有两通来自于父亲,季维扬蹙着眉,直接挂断。不用想也知道,季博城是为安琪当说客的。
季将军在外可谓叱咤风云,却被陆曼芸吃的死死的,只要陆曼芸开口,季将军几乎从不拒绝。
到达哈尔滨的时候是晚上,哈尔滨的夜晚,零下三十多度,北风呼啸,冷的骇人。
季维扬直接将展颜丢在饭店,然后就不见了人影。
酒店中的一切早已被提前打点好,两人居住在总统套房,季维扬不在的时候,展颜的衣食起居由专人负责。
“魏小姐,晚餐可以送上来了吗?”秘书小敏含笑询问,态度十分恭谦。季维扬并没有交代他和展颜之间的关系,但既然住在一起,自然就是老板的女人,但具体是哪一种,那并不是她需要了解的范畴。
彼时,展颜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俯瞰着这座颇有俄罗斯风情的北方城市。听到小敏的声音,她才迟缓的转身,淡淡点头,回了句,“嗯,谢谢。”
她独自用了晚餐,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晚间新闻之后,芒果台播放着热播电视剧《咱们结婚吧》,男女主角由误会开始,在逐渐的相处中被彼此吸引,最后踏入神圣的婚姻殿堂。
展颜突然觉得那些吵吵闹闹,平平凡凡,才是幸福的真谛,只可惜,那些都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三集连续剧播完,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而季维扬依旧没有回来。她就一直坐在客厅中等,似乎等待,早已成了她的习惯。
然而,一连三天,她都没见到季维扬的影子,秘书小敏只说季维扬一直在工地,具体做什么,那并不是展颜该过问的事,即便是他们离婚之前,她也从不过问他生意上的事,用季维扬的话来说,那是男人的战场,而女人只需站在男人的身后,安心的分享男人的胜利与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