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要忘记也需要时间(2 / 2)

“这……”保姆低着头,支支吾吾了半天。

“维扬,是我找人将锁换掉了,我妈说,乔迁换锁吉利的。”陆安琪随口扯了个谎话。其实,她心里想的是,魏展颜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将钥匙留下,若她回来怎么办?现在,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在陆安琪看来,换个锁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却没想到季维扬突然就火了,“陆安琪,你是不是弄错了,这里是我家,你有什么资格换我锁?”他一把扯住她手臂,怒声质问着,“原来的锁呢?你弄到哪儿去了?”

季维扬极少发这么大的火,陆安琪吓坏了,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维扬,你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我问你原来的锁呢?”他不由得拔高了音量,四下望去,客厅中挂着的他与展颜的婚纱照被换掉了,那些曾属于展颜的东西,统统都不见了。季维扬的心口,猛然的就是一阵抽痛。

“丢,丢掉了。”安琪颤声回答。

“丢哪儿了?现在就去给我找回来。”季维扬扯着她就向外走,安琪哪里跟随得上他的脚步,扑通一声就跌倒在地,身子撞得生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维扬,你在乎的只是一个锁,还是魏展颜?她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她已经和你离婚了,她抛弃了你!而我,我才是至始至终陪在你身边的人,维扬,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陆安琪哭着跑了出去。

季维扬在原地僵持了片刻,冷静之后才想起,外面还在下去,而安琪就这样跑出去,不生病才怪。

他撑着伞追出去的时候,只见陆安琪正蹲在园中的垃圾桶旁,黑色垃圾袋散落一地,她蹲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用手翻找着。那双弹钢琴的白皙双手,此刻十指沾满了泥污,她哭的很伤心,让人不免生出几分心疼。

季维扬大步走过去,将伞撑在她头顶,“算了,安琪,别找了。跟我回去吧。”他伸出手臂,将她从地上扶起,而陆安琪却用力推开他,双手握拳不停的捶打在他胸口。“季维扬,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她嘶声质问。

季维扬将她半拥在怀中,沉重的叹息,“安琪,究竟让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们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不,我不相信。”陆安琪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维扬,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找一个眼睛和微笑都与我相似的魏展颜?”

季维扬低头凝视着她,漆黑的墨眸比海还要深邃,“安琪,我季维扬还没那么肤浅,只爱女人的容貌,我娶展颜为妻,是因为我真的爱上她了。如果一定说谁是谁的替身,那么,也是你像她,而她恰好在你之后出现而已。”

“不,这不是真的,统统不是真的……”陆安琪歇斯底里的哭泣,最后昏厥在季维扬怀中。

他将她抱回别墅,吩咐保姆替她洗澡换衣,待一切安顿妥当后。季维扬独自一人冒雨来到院中,在垃圾桶旁继续的翻找被换下的锁片,还好今天的垃圾尚没来得及处理掉,费了一番功夫,他从一堆垃圾中,竟两片锁芯找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掌间,似乎握着珍宝一样。

这里是属于他和展颜的家,如果锁芯被换掉了,那么,展颜要如何回家?!没有人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在等着她归来。

……

翌日清晨,陆安琪醒来的时候,季维扬早已离开。她穿上拖鞋下来,保姆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陆小姐早。”

“早。”安琪在餐桌旁做了下来,又问,“维扬呢?”

“先生早上就离开了,他说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不会回来了,让陆小姐不必等他。”

“哦。”陆安琪应了声,脸上明显浮起失落之色。自从她搬进这里,季维扬几乎很少回家,偶尔回来,两人也是分房睡,她想拐他上.床,一直都没有如愿。前几日雷电交加的夜晚,她穿着透明性感睡衣,假装害怕的跑进他卧房,季维扬不仅不为所动,还将保姆叫来陪她。

陆安琪在餐厅中用餐,外面不是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外面什么声音?”她不解的询问。

“哦,是工人在修锁,早上先生特意吩咐的,要将原来的锁片换回去。”保姆如实回答。

“什么?”陆安琪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来到大门前,果真见两个工人正在换锁。“你们在做什么?”她声嘶力竭的喊道。

那两名工人吓了一跳,忙赔笑道,“陆小姐,吵到您了吧,我们已经换完了,这就离开。”两人说罢,快速的收拾东西走了出去。

陆安琪来到门旁,用力的对着雕花精美的大门拳打脚踢,眼眸中尽是狠戾之色。“魏展颜,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清晨是展颜唯一能进入睡眠的时候,而今天,她却莫名的从睡梦中惊醒,好似受了什么诅咒般,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展颜摇了摇昏沉的头脑,暗笑自己胡思乱想的太多。她趿拉着拖鞋,向浴室中走去。

难得休息,吃过早饭后,她就坐在窗边看书,那些厚重而枯燥的医学书籍,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明知是徒劳,却仍无法放手,似乎,这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这种感觉就像深爱过一个人,已经习惯去爱,去思念,明知不该,却仍戒不掉瘾。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展颜低头看了眼来点显示,居然是唐煜打来的。

“我的公主,今天可以陪我共进晚餐吗?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我会一直在你家楼下等着你。”

展颜拉开窗帘一角,果然见到唐煜的捷豹停在楼下,他挺拔的站在车旁,手中仍是一大捧香水玫瑰。

在这样的贫民小区,唐煜实在是太过招摇,不是的引来居民的侧头观望。

“等我一下,马上下来。”展颜无奈,换上鞋子就向楼下走去。

此时,心仪的女子就站在他面前,一身随意的衬衫仔裤,头发在脑后梳成马尾,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像极了漂亮的小雏菊。而唐煜却轻微的蹙了眉,不是因为她不够美,只是,她这一身穿着是无法参加晚宴的。

“请吧,我的公主。”唐煜优雅的拉开车门,让展颜坐入副驾驶的位置。

本以为只是吃顿便饭,展颜没想到唐煜会将她带入精品店,换了晚礼服,又做了头发,当一袭黑色低胸晚礼服的展颜出现在他面前时,唐煜几乎开痴了。面前的女子,简直是人间***,无论淡妆浓抹,都别有一番风情。

“为什么穿成这样?”展颜眉心轻锁,带着一丝不悦。

“今晚在海上豪华游轮,有一个重要的晚宴,而我很荣幸,有你做我的女伴。”唐煜温柔含笑,那张十足绅士的小脸,竟无法让人生起气来。

“似乎还欠缺些什么。”唐煜说着,竟蹲身在她面前,一手拿着水晶鞋,另一只手掌托起她的玉足,竟是要给她穿鞋。

“不用,我自己来。”展颜下意识的后退,她并不喜欢别的男人的触碰。是啊,别的男人!想想真是讽刺,直到现在,除了季维扬,其他人还是无法走进她冰封的心。

唐煜也不恼,自顾起身在一旁等着她换鞋。无论何时何地,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都是温柔优雅的一面。

夜色笼罩之下的海滨,霓虹璀璨,看上去比白天还要热闹许多。

唐煜带着展颜走上一辆豪华渡轮,在此之前,展颜从不知道s市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奢华程度远远超乎人的想象。展颜穿梭在船舱之中,好像游走在纸醉金迷的世界。

“从未来过吗?”唐煜温笑,将她的手绕上自己手臂,两人并肩向前。“像这样的游轮,在s市的海滨不计其数,有的是夜总会,有的是赌场,当然,更多的是这种上流人士出入的高档船上酒店和宴会厅……而这一切,都属于一个人。”

展颜睁大一双好奇的双眼,静静等着他回答。而唐煜似乎在故意吊人胃口,“以后有空再慢慢讲给你听。”唐煜牵着她走进大厅,高雅的轻音乐在耳畔辗转,舞池中,男男女女亲密的相拥而舞。

唐煜手掌摊开在她面前,微欠身,“不知有没有荣幸请我的公主跳一支舞?”

展颜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不等她拒绝,唐煜已经抓住了她的小手,牵着她走进舞池。

而事实证明,展颜的确没有跳舞的天赋,一支舞曲下来,她险些踩破了唐煜的皮鞋。

“我,我去趟洗手间。”一曲结束,展颜有些尴尬的找了个理由离开。

唐煜温笑着点头,也不揭穿。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纤弱的背影。

游轮很大,展颜按着一个服务生的指引,穿越狭长的甬道,越走越僻静,灯光都越来越昏暗,这里哪有洗手间的影子。

她放缓了步子,略带疑惑的向前走,水晶高跟鞋踏在柔软的驼绒毯上,没有丝毫声响。前方隐约传来人声,展颜下意识的向声音的源头走去。

透过半虚掩的门扉,展颜看到昏暗的光影之中,几个黑衣男人将一个中年男子按倒在地上,那中年男子一身高档西装,此时却格外的狼狈不堪。

一旁的真皮沙发上慵懒的靠着一个男人,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晕开一片温润,而一双眸子却透出凶残的寒光,他虽然坐着,看人的时候,目光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那中年男人的脸被压在男子脚下,他的手上戴着雪白的手套,手中的枪看似随意的在中年男人的头发上摩擦过,最后将墙孔压在他太阳穴上。

“三少,三少饶命,是我鬼迷心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中年男人吓得不停的颤抖,哭喊求饶。

而男子唇角扬着邪冷的笑,干净修长的指扣动扳机,只听嘎嘣一声轻响后,那中南男人啊的一声惨叫,身子挺直,身下湿了一片。

门外,展颜的身体隐在暗影之中,呼吸都几乎停滞,心脏在胸腔中不停的狂跳着。只是,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流血与死亡,男子的手枪中居然没有子弹。

“真***孬种。”一旁黑衣保镖狠狠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脚。原来,那中年男人吓得尿湿了裤子。

“老大,怎么处置他?”黑衣保镖看向沙发上的男子,只见他轻俯下身,在中年男子耳畔低喃道,“薛老二,你知道我的地方是不允许出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你有胆子做,就该有胆子承担后果。”

他的声音极低,却夹杂着冰雪般的冷寒,三言两语间便能击穿人心。那中年男子惊恐的瞪大双眼,这一次,连求饶声都喊不出来了。

“老大,干脆直接做了他,这种人渣。”黑衣保镖愤愤道。

男子靠坐着沙发,目光都是慵懒的,他点了根烟,惬意的吸了两口,“算了,按老规矩办,别让他的血弄脏了我的船。”

“是。”几个黑衣保镖将那中年男人拉到一旁,其中一人手起刀落,斩断了中年男人的三根手指,然后,更让人恶心的是,黑衣保镖将地上的三根手指捡起,硬塞入中年男人的口中。

那中年男人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反抗,却被死死的压在地上,连哭喊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呜呜的哽咽,浓重的、让人作呕的血腥气在屋内渐渐弥散开。

门外,展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感觉胃中一阵阵恶心上涌。她踉跄了一步,刚准备逃离,一只宽厚的大掌突然捂住了她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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