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原本在路对面的付言风才走过来,他冷眼望着倪昭雪离开的方向说:“你们认识?”
“就我上次说跟那个白墨一起来买暖手宝的女生,今天她又买了三个,你说巧不巧,她居然跟我一个姓。”
付言风没什么反应,他看了眼旁边的学校,很明显倪昭雪在这里上学。
真是太闹心了。
付言风原想着是把倪青拉离这些人,现在看来反而是把倪青往他们方向推了。
上辈子付言风知道倪昭雪这人已经是上大学的时候,现在生生把这时间提了两年。
这绝不是什么好事,而至于坏处在哪里又没法预料。
“收拾下,今天提前收摊。”付言风说。
“才九点多。”
“嗯,”付言风帮她把大麻袋抖开,“马上期末了,时间要多放在学习上。”
“你准备考什么?”
付言风说:“快把东西收进来。”
倪青□□蹲地,将小小的暖手宝往麻袋里捧,边又问了句:“你准备考什么?”
“还不知道。”
他暂时连学费都凑不齐,高中能不能顺利毕业都是个问题,心里自然希望不走上辈子的老路,但付言风总觉得老天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倪青说:“我想去z大,你跟我一起吧,咱们一起去。”
等暖手宝收完了,付言风将地上的布抖了抖,跟着塞进去。
随后走去自己摊位,倪青巴巴的跟在他身后。
“行不行?”她撞了撞一声不吭的付言风,“咱一起去。”
付言风被她缠的没法,说:“再看吧。”
“别再看啊,z大不难考的。”
话是这么说,付言风依旧没有正面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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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翘突然办理了休学。
消息来的措不及防,之前只听说她重感冒要休息几天,结果几天后直接就来了个休学,班级里顿时一阵哗然。
几个跟梁翘玩的好的也不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又是几天后,关于梁翘的新闻又冒出来些,相当的惊世骇俗,耸人听闻,在涉世未深的青少年中落下了一点墨印。
张池说:“就上周的事,听说在她家附近,人已经被抓了。三班的阿狼表亲就在那一带,那天看到了一些,你也知道梁翘平时作风不行,别人也就没当回事,以为她跟一帮男的玩呢,谁知道会是那事。”
付言风埋头在那抽烟,他最近烟瘾有点重,跟倪青住一起后他其实已经很久没这么频繁的抽过了。
张池看着他糟心的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了想说:“现在去估计也看不到人,主要是梁翘自己也不愿见人。”
付言风点点头。
他依稀记得上辈子梁翘也出过事,出事那会跟白墨闹过很大一场,之后就找上了倪青。
那会这事瞒的很严实,谁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现在算知道了,可还不如不知道。
梁翘再浑,也不过十多岁,甚至还没成年,自己不珍惜自己是一回事,遭强迫被毁一生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池说:“你也别想太多,人已经抓了,怎么处理是警察的事情,你千万别另外找事去给她报仇。”
“知道。”付言风说。
他已经警告过梁翘很多次,是对方自己当了耳旁风,非要跟郑子娥接触,他能有什么办法。
付言风将烟蒂狠狠的往地上一扔,骂了句:“操!”
倪青当晚就觉出他不对劲,但问他也不说什么。
付言风:“你最近不要一个人出门,有事给我打电话。”
倪青点头。
她要落单的几率很小,白天在学校,晚上都跟付言风凑一堆,其他时间则都用在复习,哪来的时间去出门。
“自己也多警醒些,最近周边治安不稳。”付言风看着她,欲言又止。
倪青奇怪的说:“怎么了?”
付言风按下心底隐隐的不安说:“没什么,觉得有点不太放心。”
如此直白表达关心的话很少从付言风口中说出来,倪青非常意外,意外过后她又开心笑起来。
当天深夜付言风就碰到了梁翘,往日寒冬腊月都要露个胳膊或者腿的人,这晚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调色盘一样的脸被水冲洗过一般,变得干净清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