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美人芜姜 玉胡芦 3005 字 16天前

白鎏呵呵笑着,便向高台下招了招手。不一会儿,上来一个敦厚的将官模样,在他脚下单膝一跪:“卑职拜见城主。”

“免礼。”白鎏叫他起来,面容含笑地看向萧孑道:“这位是貂云貂将军,是我请来的贵客,今后你与傅程、羯胜手下的兵马都归他统领。养兵多日,如今总算到了用兵之时,大后日即将出征扶风城,须记得见貂将军如见我,一切军令皆听从他指挥。”

“是!”将官郑重领命,仰头朝萧孑看了一眼,但见英姿勃发,银雕面具下凤目深郁,自有一股睥睨山河之气。连忙拱手一拜:“属下参见貂将军。”

“都是战场上的生死弟兄,不必多礼。”萧孑微倾身躯虚扶一把。

白鎏便叫他下去吧,又指着他的背影对萧孑道:“这是我一手扶持出来的领军卫,叫常放,为人耿直忠朴。今后把他交给你,有什么尽管吩咐他去做。”

“有劳城主费心。”萧孑谢过。

正说着,不远处的墙沿边碎碎踅来一个仆从,弓着身子,立在几步外。问何事。说夫人找,大公子睡醒看不到老爷,正揪着叫人哄不住。

自从白鳍被丢去瀛水河边,回城后简直是三刻不离爹爹。白鎏听罢,无奈又疼宠地笑笑,道一声“失陪”,歉然先行。

萧孑便也辞过,看他一道清长的身影离开,便径自往城墙边走来。

路过芜姜身旁,芜姜依旧在看,风把她柔软的碎发拂上眼帘,使得她眼前好像迷蒙着一层雾,看上去美极了。红唇微启着,像在想一件多么遥远的事。他便没去打扰她,只是任由她往下看着。

六岁时母妃对芜姜说:“凤仪,你要离开这里,走了就不要回来。”

芜姜就真的没有想过再回中原,中原只是她心里一个仓惶而短暂的充满血腥的梦。更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还能够有机会替父皇与母妃还有太子哥哥他们血洗恩仇。此刻看着练兵场上的浩荡军姿,垂下的手忍不住攥了攥,隐隐也觉得热血沸腾。

雅妹推她:“嘿,小五子,你家那位在看你呢。”

她一恍神,忽而瞥见身侧一道挺拔的英姿,不由脸一红:“他们走了?干嘛看着我不说话?”

眸瞳里掩不住憧憬,手指在萧孑的衣袖上勾住,自己也不晓得动作有多自然。

萧孑低头看一眼,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唇角。心想,果然想拴住女人的心,就得时时让她缠在你左右。长臂在芜姜的腰后一环:“在看什么?看得这样入迷。”

他身量修伟,这样一环,芜姜好像整个儿都被他笼住了似的。芜姜回头看雅妹,见她在对自己挤眼笑,就像被好友洞穿了闺中情事一般,小脸上便晕开红粉:“威风。你不要又在这里胡来。”

后面的一句压得很低,生怕被谁人听见。春天衣裳薄了,风把她的衣袂与裙摆吹得扑簌后扬,少女婉柔的身段儿藏掩不住。

胡来么?萧孑目下一扫,偏趁众将士不注意,在她的额上啄了一口:“威风甚么,又不带你去。”

说着牵起她的小手,自往墙梯下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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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下的烛火在氤氲雾气中孳孳袅袅,梨花木雕葺的厢房内弥散着胰皂的清香。屏风后的热水早已凉却,地上的滴水却淋漓未干。像是那木桶里洗浴的谁人,被从水中湿哒哒地抱起来,一路把水渍拖到了床沿边,在那榻上一大一小交叠的双足下戛然而止。

“嗯……”

少女的轻嘤混合着男子情迷的喘息,春风化雨般,催生人情也动、魂也动。

似乎那浅尝辄止的胶着也能丰盈人肌骨,怎生这一个月与他亲昵,先前纤瘦的身体竟也在不自觉间娇满了起来。

他握剑的掌从她的发间穿过,薄唇沿着她的耳垂细细往下轻啄。忽而到了不该去的地方,只觉得暗夜下身骨忽地一凉,再一会儿两个人就都不行了。

这真真假假。当真要人的命。

芜姜无力地推着萧孑:“夜已深,明早就要出发了,你快回自己屋里去睡。”

“睡哪儿?日间我已叫昊焱把屋子退了。”萧孑却不肯,长臂兀自箍着芜姜,两侧硬朗的臂肌在烛火下闪闪黝光。

可恶极了,他自己坏惯了不要紧,一点儿姑娘家的羞也不给人留,难怪雅妹下午那样地对自己笑。整个兵场的人都知道自己和他关系暗昧。

芜姜忍不住打萧孑:“真没臊,还没成亲就总与你这样不明不白,你让他们怎么看我?”

“有不明不白么?天下没人不知道你是我萧孑的女人,一纸破婚约要来何用?”萧孑目光里敛着暗笑,俯身啄了芜姜一口。

晓得这小辣椒其实脸皮儿薄,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谁人都知道她与自己好了,这就叫赶鸭子上架,偏叫她离自己不得,非自己无人再敢惦记。

才沐浴过的娇憨泛着花草的残香,夜凉下红烛摇曳,他欺负着她,忽而就有些把控不住。剑弩早已经蓄势待发,又想起早前在山谷里与她未成的一幕,本能地渴望再拓进那一片艰难,开启那未知的或生或死或快乐的长征跋涉。

薄唇忍不住抵着芜姜的耳侧:“怎么办?就快要不行了。”

芜姜锁骨下一片湿凉,被他折腾了一晚上,其实哪里还有力气。见他气焰灼沉,分明痛苦,只得红着脸道:“我帮你。”

那小脸儿娇粉,眼睛不敢看人。

小妖精,次次只懂这一句。她是不是以为只要放出来,便是给他解脱了。若是那绝望只须得一双柔荑来运作,女娲造人时又何须特意造得一双男女。

却晓得她年纪小,须得人将她耐心引导,便按捺着渴望柔声道:“明早就要走了,今晚还是这待遇……这么狠心?”

他的气息总是清甘,带着点灼意拂人脸面。芜姜其实是舍不得他走的,总是这样戛然而止,她其实每一次从云层中坠回,心中都觉得空落到要死了。

人也是奇怪,早前那么那么地恨他,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杀了,怎么现在却这样的缱绻呢?看着他迷人的凤眸、英俊的脸庞,其实也是矛盾。却叫她怎么开口呢?一开口有些东西就再也没有了,她还舍不出这样的勇气。

大李托人带信给萧孑,只道扶风城里局势惶惶,自老城主死后,那宠妾的娘舅为了打压人心,已经杀了好几个颇有名望的老将,底下人敢怒不敢言,正是人心最动荡的时候。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萧孑明日就要出发了。但这一走,却不知要打多久的战才能回来。芜姜侧过身子,闭起眼睛:“你又不带我去,活该没人疼。”

“带你去,就可以许我一次吗?”萧孑默了默,复又沉着嗓音渴求。

芜姜只是不应,她把自己弯迎得像条小蛇儿,心里想,如果他再像上一次那样狰狞的耍狠,她这次就不推开他,要发生就顺其自然发生吧。

萧孑凝着她轻含的唇瓣,长长的眼睫毛微颤着,却看不懂。自从经历过自己用强后,起初一碰芜姜的身子她就条件反射的僵冷。此刻见她不语,便只当她心有余悸,依旧是放不开那道防线。其实那次惩罚完她,他过后也有后悔,暗暗发誓今后除却她自己点头,他都不会再予以过多胁迫。

厢房内一瞬静悄悄的,萧孑半支着窄实的腰胯,只是看着芜姜不动。

大笨蛋,都默许了你还不懂。芜姜好容易鼓起的勇气便又渐变作落落寡欢:“那我随雅妹和颜康他们去。”

抓起被褥盖在头上,一点儿都不想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