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与你有关 长安夜雨 2715 字 2天前

看到九节棍和钢管,傅川很是诧异,知道辩解无用,便沉默着跟教导主任进了办公室。哪知他刚站定,贺宪也被叫了进来。

教导主任瞪了两人片刻,没在他们的脸上看到分毫惧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再三重申高考前闹事的唯一下场就是开除后,才让他们滚。

比起傅川,平白无故被拉来训斥的贺宪更觉得莫名其妙,却同样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对视了几秒,傅川率先开了口:“我最近烦着呢,你少没事找事。”

走在后头的贺宪没应声,直到与傅川擦肩而过时才骂了句“智障”。

傅川一进教室,惹事的两个立刻迎了过来,傅川窝了一肚子火,抬脚就踹。

“川哥,贺宪太狂了,居然敢转进咱们学校,不收拾他一顿,他得觉得咱们怕他。”

傅川把桌洞里的书一股脑收进书包,拎起来往外走:“别给我招事儿。”

早自习还没结束,傅川意图收拾贺宪的新闻就传开了,韩乐怡揪着头发说:“我昨天和他妈妈说了,我管不了他,他妈妈说理解,又让我每天跟她汇报他在学校里的表现,我真的不想说。”

正默写英语作文的南阮随口应道:“那你就不说。”

“今天这事儿我要是不汇报,贺宪闹出乱子,我爸妈得念叨死我。”

“那你就汇报。”

“我要真去告状,贺宪肯定能猜到是我。”韩乐怡偷偷往后瞟了一眼,“昨天他妈妈给我打电话时,我就说了句他逃了晚自习,他今天进教室后就一直盯着我看!这是在示威吧?你有没有觉得他压迫感特强,特别可怕?喜欢他的女孩可多了,真看不出他哪点好。”

南阮闻言扭头看向贺宪,四目相对间,贺宪往椅背上一仰,回了个懒洋洋的笑。南阮冷下脸,替韩乐怡白了他一眼,答道:“他怎么可怕了?看起来挺傻的啊。”

第3章

离下课还有五分钟,韩乐怡就开始收拾书包,正做数学试卷的南阮问:“你要去哪儿?不上晚自习了?”

韩乐怡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跟踪贺宪。他妈妈说他最近每天都很晚才回家,问我能不能搞清楚他去了哪儿。”

“他骑摩托车,你怎么跟踪啊?”

“我昨天告诉他妈妈他骑摩托车后,他的摩托车就被没收了。”

“……你说搞不清楚不就好了?”

韩乐怡笑着摸了下南阮的头,就背上书包提前离开教室去打埋伏了。然而埋伏了三天,她都没能成功。

周六高三补半天课,下午休息。每到周末,爸爸一家三口和大伯一家三口都会回来陪爷爷奶奶吃饭,南阮不愿意回家,宁可跟着韩乐怡到处逛。

因此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一打,她就不情不愿地跟着韩乐怡去小超市附近埋伏贺宪了。

韩乐怡的家庭氛围很民主,并不会逼着她管同学的闲事,她天生不是学习的料,复不复习都考不上,南阮觉得她如此锲而不舍是因为高三生活太无聊,想找点刺激的事情做,才不是为了什么挽救问题少年。

果然,一看到贺宪走近,韩乐怡的眼中就冒出了兴奋的光,她把自己的书包往南阮手中一丢,撸起袖子就往矮墙上爬。瞥见韩乐怡笨拙的动作,南阮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每次都跟丢了。

待南阮也从矮墙翻出学校,贺宪早没影儿了,韩乐怡张望了片刻,指着一辆出租车说:“他上了那辆车,你去对面的kfc等我,我去去就回。”

看着韩乐怡跳上了一辆出租车,抱着她书包的南阮一阵无语,发现学生们都走正门,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的南阮终于惊醒——周六本就只要上半天课,又没有晚自习要逃,贺宪为什么还跳墙?

明白过来贺宪在耍她们,南阮立刻翻出手机给韩乐怡打电话,听到手机铃声从怀里的书包中传出来,南阮打开她的书包,竟发现除了手机,她的钱包也在自己这里。

韩乐怡乘的那辆出租车停在了红灯前,红灯还有十八秒,南阮正要试着追过去,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喂”了一声。

一转头看到骑在摩托车上的贺宪,南阮愣了愣。

贺宪知道南阮在疑惑什么:“这辆是借的,原来的那辆还扣在我妈手里呢。”

没等南阮开口,贺宪又说:“又不是我跟踪你,你噘什么嘴?”

精力多到无处发泄的那几年,他确实出圈儿,可过了十七岁,再没打过架。爸妈越是恨不得24小时监管他,半分信任都不给,他越是不想和他们交流,像拜托同学看着他这事儿,别说他已经十九了,就算九岁,也会反感。

那个韩什么的简直烦透了,她要是个男的,早被他扔海里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被南阮跟着,他就不会觉得讨厌,就会生出逗她玩的闲心。一见到她,他就不由自主地想笑,真是怪了。

南阮脸皮薄,跟踪被人发现,这一刻难堪极了,只好倔着不说话。

见南阮要走,贺宪赶紧“哎”了一声,他看了眼她怀中还没拉上的书包,问:“这是你同桌的?上来,我带你追她去。”

南阮回头一看,红灯转绿,韩乐怡搭的那辆车正准备右拐,只好硬着头皮说:“那你骑快点。”

摩托车很大,南阮没乘过,正不知道从哪儿下脚,贺宪就把胳膊递了过来,南阮没扶,冷哼了一声,费力地自己爬了上去。刚坐上去,车子突然一歪,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去抱贺宪的胳膊,一仰头瞥见他眼里的笑意,才知道他是故意的,立刻收回了手。

这人简直坏透了。

贺宪骑上车子,开了出去,一路上都在想自己哪里得罪了南阮,这嘴巴噘的,像是他欠了她几百万。

刚骑过红灯,他就看到韩乐怡从那辆出租车上下来了,却没停下。他骑得快,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还隐约有南阮的询问声。

贺宪一直骑到远郊的海边才停下,海边有个学校,今天没训练,他跟朋友约在这里打球。

下车的时候,南阮的脚早麻到没知觉了,却不肯被贺宪看出来,瞪圆了眼睛质问他:“这是哪儿?你不是带我追韩乐怡吗?”

“跟丢了。”

“跟丢了你为什么不放下我?”

贺宪答不上来。朋友们早到了,远远地看到他,跳起来招手,贺宪往前走了十几步,一回头见南阮还立在原地,咳了一声,说:“来都来了,玩一会儿再走。”

南阮不想搭理他,自顾自地坐到树下的石椅上打电话,远郊的海边太荒凉,除了一所孤零零的学校,举目望去,别说出租车,连公交站台都看不到。

南阮先往韩乐怡家的座机打了通电话,没人接听,她又拨了韩乐怡妈妈的号码,关机了。她没有办法,只好打家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