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逸手中死死攥着那本杂志,下颚线条绷得笔直,但南风依然看得出,他还在隐忍。
所以,她继续说:“是不是和当初我找你时的情形有点像?可他比你灵活变通多了,我......”
“秦南风。”季逸截断她后边的话,用平静到有些绝望的语气问她:“在你心里,我的意义,和他一样?”
南风摇摇头,镇定道:“不是意义,是价值。”
这两个字,无疑是往季逸心上捅了两把刀,一瞬间,他就听见自己的心四分五裂的声音。
“价值?”季逸忍痛冷笑,说出来的话继而残忍无情:“这样算起来,你岂不是赔的大了些?”
他的计算方法,她心知肚明。
南风说:“是吗?但是和你纠缠的这段时间,我意外的洗白了之前混论不堪的背景和过往,尤其是疗养院召开记者会的那次,你当众说,我是你的谁,反而让我落得了一个和你风雨共济患难不离的好名声,算起来,我一点都不赔。况且——”
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季逸一番,笑得暧昧:“第一次就碰到了你这么一个技术身材都一流的高手,我觉得,倒是十分划得来。”
季逸死寂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额角的青筋微微暴起,南风笑了下,又说:“可是现在,我不需要这些了,而且,季逸,他床上的功夫,不、比、你、差。”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南风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再有一秒,恐怕就要垮掉的时候,季逸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全身紧绷的力量像在瞬间被抽离,他说:“这是你的心里话?”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
“没有任何苦衷和难言之隐,这是你长久以来的真实想法?”
南风说:“季逸,你脑洞开得太大了。”
季逸站起身来,将那本皱卷的杂志轻轻放在茶几上,旁边,就是他带回来的豆花。
季逸说:“秦南风,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这些话,我听到了,也记住了,不管你和这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到底也曾对着整个s市宣告过,你是我的人,但现在你们就这样赫然被登载封面上,传遍了s市的大街小巷,之于我而言,这一巴掌,打的的确的过重了。”
南风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他可以忍受自己作妖,但是,作为一个男人,绝不能忍受自己亲口承认过的女人当所有人的面,给自己扣一顶闪闪发绿的帽子。
就像他说的,这打脸的一巴掌,是个男人,都会暴跳发狂。
可季逸没有发狂,此时,却更加冷静淡漠。
他甚至没有再跟她说些别的话,只是静静的看了她几秒钟,然后转身离开。
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争吵或是冷战,这一次,他们没有再说一句狠话,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告别。
但是南风清楚,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南风在茶几前站了一会,然后去厨房找了碗筷过来,将豆花隔着塑料袋放进碗里,坐在地板上,慢慢的,沉默的,吃了整整一大碗。
齿间留香,胃里也是暖暖的舒适,这样一来,她心里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