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季逸倚着洗手间的门框,挺拔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在内,他眸色依旧深沉,南风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来。

南风惊魂未定的拍了拍心口:“你一动不动的杵在这里是cosy门神吗?”

她越是这样故作轻松,越是这样一如往常,季逸心中却更加莫名的一阵阵发紧。

他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手背挨上她的额头。

还好,风里来雨里去的一顿折腾,又冲了一夜冷水,她倒是没有发烧。

南风明白过来,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手拨开他的手,说:“哪有这么容易就发烧,你还真当我是你啊。”

她虽然冲了十几次的冷水,可是,他怀中的温度却炽热温暖的不像话,整整一晚上,都那样牢牢的环绕着她,没有给她丝毫伤寒发热的机会。

又想到他怀抱的温暖,南风眼角不由得一跳,下意识抿了下嘴唇,说:“我回房间了。”

她绕开他,直径向门口走去。

就在即将打开门的时候,季逸低沉悦耳的嗓音又从身后传来:“南风。”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直呼她的名字了,似乎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已经是顺其自然又习以为常的事情,两人之间的距离感,似乎也随着这缕若有似无的南风,贴近了很多,很多。

她停下来,转身看他,他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是说:“谢谢你。”

南风耸耸肩,口气十分无所谓:“你救了我的命,我却只是治了你的病,该说这个谢字的,应该是我。”

“而且......”她嘴边勾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昨天晚上,也算我得偿所愿,怎么看,这件事,都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吃亏的人,就别勉强说谢了。”

她又笑了笑,然后拉开门,出了他的房间。

吃亏么?

一个女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与一个男人同在一张床上缱绻一夜,这件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从哪个方面分析,占了便宜的那个人,好像都是他。

哪怕到现在,他甚至都还能回忆起,那存在于睡梦之中的,温软和滑腻。

可她这样说,明摆着是不愿意欠他的人情,更不希望自己因此对她抱歉或是感激。

真是个将世事都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女人。

一室暖阳静谧中,季逸勾了勾嘴角,无声的微笑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各忙各的,南风那天的画早已沉入深海,她无奈只能重新赶工,可是无论她再怎么想要寻求创作灵感,抱着画板跑到海里感受大自然这种事,打死她都再做不出第二次了。

季逸这几天应当地研究院的邀请,为几位患有严重心理疾病患者进行了轮诊咨询,其中有几个人的情况相对严重,其中一个是当地的渔民,他的病情已经严重发展为意识障碍,对自身和环境的感知几乎丧失了醒觉意识,与他交流时,他对时间、空间及人物定向明显障碍,思维不能保持不连贯,时长常答非所问,而且幻觉意识表现突出,幻觉减少时,交流时的情感表达就显得十分淡漠。

他白天出门为患者做咨询,傍晚时分才回到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