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冰淡然地收回目光,瞟了几眼殿阶之下的情景,殿阶之下,两侧各设有八把鎏金大椅,每一把大椅上都坐着一位老者,不用猜,这些人都是司空家族的长老们。
传闻,司空家除大长老外,共有十六位长老,各管一族分支,看来实属不假。
冷若冰牵着馨雅的小手,安静地站在大殿中央,脊背很直,面容平静,淡然地看着主座之上的大长老司空悬。而馨雅受妈妈感染,一点畏惧的神色也没有,亦是傲娇地仰头看着司空悬,心里还在嘀咕,这个老头长得真丑。
司空傲恭敬地走上殿阶,站在了司空悬的右侧,低首轻声说,“父亲,这就是冷若冰和她的女儿。”
看着这样碧玉一般的母女,司空悬眸底倒是闪过一丝欣赏,不过他最讨厌别人对他威严的藐视,因为威严是管理整个司空家族,震慑其他十六位长老的最重要的因素。
所以,司空悬久久不言,而是威严而冷冽地看着冷若冰,以期用冰冷的气息震慑到她,让她自动臣服,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冷若冰依旧淡然如花,她的美丽亮瞎了诸位长老的眼。
每一位长老都是从年轻时代走过来的,都有女人无数,子嗣成群,都曾为美人而动心,但像这样一个大气优雅容貌绝伦的女人,还真是少见,所以,他们都无不感叹,怪不得司空御会为她而做那么多疯狂的事。
“哼!”司空悬恼羞成怒,狠狠地拍了一下鎏金大椅的扶手,“冷若冰,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长老居然还不下跪!”
冷若冰着实震惊了一下,想不到这样一个干瘦的老人,发出的声音居然如此浑厚如雷,不过她很快就压下了心中的那抹震动,面上笑得如诗如画,“司空大长老,您不觉得糊涂了么?我既不是你的信徒,亦不是司空家的什么人,凭什么要跪?”
冷若冰的声音就像林荫间的鸟鸣一样婉转,但任谁也听得出其中的铿锵,“反而,我可是南宫家的家主夫人,我的女儿是南宫家的长千金,司空长老你不看座,似乎于礼不合。”
“哈哈哈……”司空悬气极反笑,“好一副伶牙俐齿,的确是个有意思的女人,也难怪我的孙儿会为你着迷。”
冷若冰轻轻地垂了垂眼帘,不卑不亢,“司空大长老,您把我们母女请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感叹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吧?”
“当然不是。”司空悬倒也不再纠结冷若冰的礼节问题,瞬间沉了脸色,“既然你承认你是南宫夜的妻子,也承认这个小女娃是南宫家的孩子,那么就应该知道,你们对我司空家有怎样的意义。”
冷若冰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司空悬,“倘若你觉得用我们母女就可以胁迫南宫夜,甚至扳倒整个南宫家,我只能说你太异想天开了。”
司家悬眯着狭长的丹凤眼,笑得阴寒而高深,让人感觉他笼罩在阴寒的薄雾里,“这个威胁放在以往视女人为无物漠视亲情的南宫家主身上,的确不起作用,但放在南宫夜身上,就有很大不同了。”
是的,哪一任南宫家主也没有像南宫夜这般,为了妻子女儿疯狂的。
冷若冰突然觉得后脊寒凉,是的,南宫夜决不会放任她们母女受委屈,他为了她们可以做任何疯狂的事,都说帝王要冷血无情,才能稳保江山,这话是有道理的。
不过,即而她又冷静了,南宫夜虽然是一个痴情的王,但也是一个睿智的王,甚至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冷酷的王,她相信他一定会解救她们母女,也一定会给司空岛一份盛大的“礼物”。江山和妻女,他有能力全都守得住。
所以,冷若冰从容而优雅地笑了,直笑得司空悬尴尬地收敛了得意的笑容,他精明了一辈子的脑子,飞速旋转了一千八百圈,也没想明白,冷若冰在笑什么,她不该为自己和女儿的命运担忧吗?
“你在笑什么?”司空悬锐利的眸光划过冷若冰的脸,语气更是像从冰山上掠过。
冷若冰脸上浮起美丽的笑容,眼底却铺着冰寒的碎冰,冷冽的气息像风一样吹向大殿前方,讽刺地撞击着司空悬的气场,“我在笑,你马上就要迎来司空家史上最大的灾难,而你却还在沾沾自喜。”
“呵呵呵……”司空悬的笑声如同从地狱飘来,“你很优秀,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可惜……呵呵!”司空悬惋惜地摇了摇头,“来人,将这个女人和孩子押入地牢。”
司空家的地牢,深入地下几十米,并与海水联通,很难找得到,就算被找到,也有可能随时从海中转移人质,所以,南宫夜若想找到妻女,着实不易。
司空悬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冷若冰和馨雅,诱南宫夜来此,要么彻底杀死他,要么换取更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