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蓝溪冰雪聪明,她理解几分管宇的话,可她不愿意相信感觉是一成不变的,她相信她的真诚和勇敢一定可以打动南宫夜。她始终认为她是最适合做南宫夜妻子的人,她的爱可以包容他所有的任性和放纵,她可以爱他至真至诚。
管宇将郁蓝溪带进南宫夜的房间,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站在房门外慢慢收拾自己的心情,看着自己从小一直喜欢到大的女人,在为另一个男人痴狂偏执,他的心一直都是很痛的,然而对这一切他都无能为力。除了叹息,还能做什么?
进入房间,望着南宫夜的背影,郁蓝溪很紧张,但她还是勇敢地上前一步,唤了一声,“夜。”
南宫夜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夏日的阳光穿过厚厚的隔音玻璃射进来,混杂着他的怒气,将他映衬得如同披光而降的灭世天神。他久久都没有说话,因为他在克制自己,怕一开口就会怒气爆棚,吓坏郁蓝溪。
郁蓝溪对南宫夜很了解,知道他此刻在调节自己的情绪,所以她静静地等待。
许久之后,南宫夜缓缓转身,冷若冰霜的眸子直视郁蓝溪,声音更是冷得令人在炎炎夏日也会颤抖,“为什么要这么做?”
郁蓝溪勇敢地对上他的目光,“夜,我只想向你证明,我可以与你并肩而立,不拖你的后腿。”又怯又自豪地笑了笑,“你知道吗,我现在会用枪了,也学会了许多搏斗招式,而且……”
“够了!”南宫夜头疼地拧紧了双眉,“要我与你说多少次,你不需要做这些,做你自己就好。”
“爱你就是做我自己,爱你是我一生的课题!”郁蓝相比从前倔强勇敢了许多,“夜,我爱你,我要活在阳光下,不活在你的背后,倘若这样会招来危险,我死而无怨,你也不必难过,反正你又不爱我。”
郁蓝溪大着胆子走上前几步,轻轻地靠在了他的怀里,“夜,你可以不要任何女人,但唯一不能不要我,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也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做你的妻子。”
“……”南宫夜更紧地拧紧了双眉,倘若是别人,他怒,他吼,他打,都可以,可是郁蓝溪,他无奈。不仅仅因为南宫家欠了她两条人命,还因为自小一起长大的亲情。她用爱的名义逼迫他,他无法狠下心来踢开她。
许久之后,南宫夜做了最终决定,“从今天开始,你不得离开老宅半步,我让管宇送你回去。”
郁蓝溪惊讶地抬头,“夜,你不能关我!”
南宫夜狠心地将脸扭到一边,“你既然大胆做这样的公开,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说完,南宫夜大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对着门口的管宇吩咐,“送她回去,多派人手,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老宅。”
“……是。”管宇心疼地看了一眼郁蓝溪,低下了头。
南宫夜没有再说任何话,大步走进了电梯。
“夜!”
郁蓝溪欲追上他,但被管宇拦了下来,“郁小姐,你还是听夜少的话,乖乖回老宅吧。”
“不,管宇,我求求你,你让我去找他,我不要被关起来。”
管宇叹气,“你应该知道夜少的脾气,他做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你再闹下去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这个词钻进郁蓝溪的耳朵,像针一样扎痛了他,难道她对他这样真诚的爱就是自取其辱吗?
两滴清泪慢慢地顺着眼角滑落下来,郁蓝溪无声地低头沉默了。
管宇暗怪自己口不择言,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急得手足无措。
许久之后,郁蓝溪低声说,“好,我跟你回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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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饭,冷若冰叫的外卖,一边坐在办公室里吃一边看网上的新闻。郁蓝溪这么做,显然让她也很惊讶,想不到柔弱如郁蓝溪,为了爱情也会这么勇敢。可是,一个男人的心若不在你身上,你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南宫夜这样的男人,他会真爱任何女人吗,就算爱了能保持多久呢?
所以,那日除夕夜,当南宫夜说喜欢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多么大的触动,因为她觉得他的爱不过是暂时的慰藉,他这样冷酷高傲的帝王是不会把心交给一个女人的。
她看得明白,可惜郁蓝溪不明白。
就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冷若冰边看边摇摇头,嘴里一直嚼着食物,突然办公座机响了。
“来我办公室。”是南宫夜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冷若冰惊讶得甚至忘记了咽下口里的饭,他不是应该陪着郁蓝溪的吗,或者被郁蓝溪感动了,两人坠入了爱河什么的。“什……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