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又去国外巡展了,一别三月,说的是可能赶不回来为沈识庆生了。
沈识对此也不敢有什么异议,毕竟曾经他也忘记过南风的生日。
如今小兔上学去了不能回来,硕大空荡的家里,一时就只剩下沈某人他一个孤家寡人独守空房。
“南风家属,生日过的如何呀?”电话里邝游的声音依旧惹人生厌,没等沈识回话,他就率先抢答道,“怕是过了个寂寞吧。”
沈识假笑了下,冷声道:“不劳邝总您操心,工作使我充实。再说,一把年纪了也用不着每年还设个固定日子,提醒我又老了一岁,您说对吧?”
“哟,什么味儿这么酸啊,隔着电话我就闻见了。”
“那您可赶紧挂了吧,别熏着。”
“别啊。”邝游顿了顿道,“晚上出来,我和岛儿请你吃个饭?”
“用不着,我忙得很。”
“欸,别不识抬举啊沈狗!”
“回聊,腻邝。”
沈识懒得再跟邝游争口角,直接掐断了电话。
他将身子陷入沙发里,长长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邝游说的还挺准确。真就是过了个寂寞。
……
叮咚——
门铃响了。沈识应了一声,从沙发上起身磨磨蹭蹭地去开门。
在见到院子里那个一脸堆笑的人后,沈识愣了愣,随即笑骂出声。
“操,个骗子……”
只见南风穿件驼色风衣,衬得身型格外修长。他手里还抱着束玫瑰花花,朝沈识淡淡一笑。
“生日快乐,识哥。”
沈识上前一把搂住了他,贪恋地嗅着那久违的令人思暮着的气息。
“大艺术家讲究了,喷的什么香水?”
“雪松沉香,喜欢么?”
“一股资本家味儿。”沈识收紧揽着对方腰的手,闭眼笑道,“倒挺好闻。”
关门的瞬间,两人便吻在一处。玫瑰花被沈识接过放在一旁,不小心抖落了几片花瓣。
“想你了……”沈识按着南风的后脑勺,用拇指一下下抚摸着。
亲吻的间隙,他抽出空问了句,“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南风拉过他再次覆上嘴唇:“不用,我来做。”
……
晚餐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却也全是沈识平日里爱吃的。
南风开了瓶白的,倒满两只酒杯。
“开饭。”他将蛋糕端上桌,转头冲沈识笑道,“就不插那么多蜡烛刺激你了……要不要给你唱个生日歌?”
“嗐,不搞这些,怪难为情的。”沈识笑笑,看着蜡烛默默在心里许了个愿,随后将其吹灭。
“怎么样,巡展还顺利么?”沈识举杯跟南风碰了下,呷了口问。
“挺好,有几幅画被艺术馆买了收藏。不出意外的话,今年还会在国内走一圈。”
沈识点头:“国内好,现在大众的审美也都提高了。”
国内好,国内离家近。
……
晚上洗完澡,南风换上睡衣到沈识专门为他腾出的一间画室里整理东西。在一本书的夹层里,他又看到了小兔当年为自己画的肖像画。
还真是年纪大了,情感兜不住。一时间,往事种种如同走马灯般地浮现在眼前。
那些困苦的,已是蒙上了尘,不再关乎痛痒。那些离去的,已从沉痛中生出永恒,平添了温柔的思念。
那些爱,依旧生动刻骨。
“看什么呢?”沈识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推门走进来,在南风身边盘腿坐下来。
“这个。”南风将小兔的画推到沈识眼前。
“啊,这个啊。”沈识也被这幅画吸引了,感慨道,“这画的比她画我那张好多了。”
“是你在安城桥下交给我的。”
“嗯,你那时候还是个动不动就呲牙的小狼崽子。”